元旦到了。
挨家挨户从元旦前一天晚上便张灯结彩,亮彻夜灯,挂鞭炮,放烟花。
虽然我们是在传统新年除夕晚上才会放鞭炮,但是中国人喜欢热闹,大团圆。所以,很多人是都要好好过的,都要放鞭炮。
每年这个时候,“丁香园”都热闹得很。大院里特别亮,隔壁的孩子们都来这儿玩,然后等到开饭了被家长吆喝一声回家吃饭。
即使这是在一月,冷风彻骨的冬天,这幅画面依然有着温度,人们心里也是暖烘烘的。
丁香和老师们在包饺子,祁燃和覃温在一旁打下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弄了,出去玩吧,这里怪脏的。”丁香催他俩出去。
覃温正包着,祁燃也围着围裙拿着擀面杖擀面皮,手上全是面粉。
包完手上的饺子后,俩人就出去了,去了覃温房间。
覃温刚坐下就又拿着MP3听。
“过年还听周杰伦啊?不该听《好运来》吗?”
覃温重重地点了点头:“这需要什么时间地点吗?随时随地啊。”
祁燃一把抓住覃温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忽的拉近,随着一股气流,祁燃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覃温一瞬间呆住了,不敢呼吸。
心脏好像跳动的频率愈来愈快,一下又一下,都没了节奏。
反倒是祁燃,他看着好像没什么事儿,眼微低盯着她,匀速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温温热热的。
“你说...”祁燃开口。
“什么?”覃温有点激动。
过了一会儿,祁燃放开她,问她:“你说,这个能用多长时间?”
他手指了指MP3。
覃温愣了愣,失落很自然地表现出来,可是她又觉得不对劲,她在想什么呢?又在期待什么呢?真是胡想联翩。
于是立马清除了那些想法,回答;“应该挺久的吧,质量还挺好的。”
“我当时就买的时候,老板说都绝版了,太老了。”
覃温眼珠转了转,说:“没关系,明年你可以再送我一个。”
祁燃被她精打的小算盘逗笑了。
行啊,覃温,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又呆了一会儿就被叫出去吃年夜饭了。
年夜饭过后,丁香带着孩子们去院子里放烟花。
她把烟花筒摆好,嘱咐道:“全部站到台阶上去,不许下来。”
祁燃拉了拉覃温,覃温回头瞅他。
“走,去后院。”
后院里,祁燃拿起放在地上的仙女棒,递给覃温。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
祁燃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着,说:“你猜。”
覃温稍稍拿远了仙女棒,等着它燃起来。
“我不猜。”
点着的仙女棒闪着很小但明亮的光,往外喷着细条的长光,呲呲啦啦,真像一个很大的烟花在手上绽开,然后再落到尘土里。
覃温拿着仙女棒转圈又画圈,耀眼的光在空气中有了形状。她将仙女棒对准祁燃,头微微一歪,闭上左眼,瞄准祁燃,用仙女棒勾勒他的形状。
“祁燃,我把你圈进我的仙女棒里了,你知道吗?”
祁燃坐在秋千上,两只长腿向前抻着,微微晃动着秋千,目光炯炯有神,却又柔得能掐出水来。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嗯”,但视线没有离开过覃温一刻。
她一直在玩,他一直在笑。
覃温也总有恍惚,因为今天祁燃穿了一件火红色的卫衣,那颜色太过于耀眼,太过于鲜艳,衬得祁燃仿佛一团火焰,可以灼烧万物,但不是摧毁,而是救赎。
明明仙女棒已经够耀眼了,可覃温觉得祁燃的光盖过了仙女棒,在她这里。
放完最后一个,覃温跑过来坐到另一个秋千上,祁燃问她膝盖的疤还明显吗。
“不是那么明显了。”
祁燃凑过去,说了声“笨蛋”。
“我...”
每次聊起疤,他俩总是会想到八岁那年。
那年夏天,祁燃带着覃温去放风筝,那是祁燃攒零花钱买的,珍惜得很。
因为不能走远,所以两个人就找了比较宽敞的街道放。祁燃拽着风筝跑,覃温在后面跟着,后来,覃温说她也想放。
祁燃把线缠到覃温手上,千叮咛万嘱咐:“拽好,线很细,不要弄断了。”
覃温答应得好好的,但是没走多久以后,因为线放得有些长,覃温控制不了,风筝缠到了树上,被树冠拦住了。覃温一个着急,使劲一拽,绳子就断了。
她紧张地去看祁燃的脸,发现祁燃抬头望着那只断线的风筝,面无表情。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