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吧。就转身走了。
小覃温觉得对不起祁燃,心里愧疚,又怕和丁香说了之后挨骂。于是,等到吃完饭,她偷偷溜了出来,妄想自己爬上去够下来。
上树容易,下去可难。覃温上去之后,不敢往下瞅,也不敢乱动,只能挪动着去够风筝。她坐在一根主干上,趴在上面伸右手去够,可是手太短加上不敢往前,根本够不到。想放弃的时候,脑海里全是祁燃失望的表情。
不行!一咬牙,再往前动一动去够。一个不注意,重心失去,左手力量不够支撑,从树上掉了下去,尖利的树杈划过膝盖下方,划开一个大口子。然后又摔到地上,擦得口子更大了,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这一摔,整个人疼麻了,但是现在她根本顾不得疼,因为看到殷红的鲜血从一个手指长的口子里流出来,她吓坏了,觉得自己要死了,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直到下班的邻居经过,看到覃温坐在地上流了一滩血,才赶紧着急起来,叫人去找丁香。覃温看到有大人来后,疼痛与小孩子莫名的委屈涌上来,她终于放声痛哭。
丁香赶紧赶来,同样着急的还有跟在后面的祁燃。
覃温见祁燃也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哭得更凶了。丁香跪在旁边,检查膝盖的伤口,看到很大一个口子,也吓坏了,她想骂覃温,可又舍不得,到头来也只是说了句:“你这孩子!看你下回还调皮捣蛋!”
然后赶紧叫救护车,送去医院缝针,一路上一直在问:“还疼不疼?”
至于祁燃,他站在了外圈,拧着眉头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和她去医院。
后来,祁燃一个星期也没理她,上学也是一个人先走。她知道祁燃生气了,可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直到有一天放学,覃温拦住了祁燃,哭着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不和我玩了,要和我绝交,再也不理我了?风筝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再给你买一个行不行。”
她哭得真的很凶,很惨,很大声。
祁燃默默地从书包里抽出纸递给她擦眼泪,然后说“不是”,他是在证明一些东西,他也以为覃温不想搭理他。
覃温说不会,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那个时候,他们上小学。
所以,最好的朋友最后手牵手一起踏着夕阳回去了。可是最好的朋友又需要证明什么呢。
回忆结束,祁燃轻飘飘地,若有若无地问:“还有多长时间呢?”
声音找不到对象,仿佛这话是随便的一句自话。
覃温看了眼表,起身,“还有十分钟零点,我们回去吧。”
祁燃被覃温的声音拉出思绪,“嗯”了声。
烟花鞭炮声越来越响了,人们和春晚的主持人一起倒数着,等待新年的到来,钟声的敲响。
大家一起倒数着,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随着最后一秒的结束,他们一起喊了“新年快乐!”
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声音。
祁燃侧过身,覃温的笑在烟花中绽开,烟花也在她眼中盛放。
“覃温。”
“啊?”覃温凑耳去听。
祁燃说了句话。
“什么,没听清。”覃温又凑近。
祁燃贴在她耳边,
“我说,新年快乐。”
覃温听清了,直起身子,对他粲然一笑:“新年快乐,祁燃。”
【辞旧迎新,大家都很开心。可是祁燃不是,用覃温的话说,他又开心又不开心。祁燃说是因为自己又老了一岁,覃温只觉得离谱,明明是长大了一岁,现在这个年纪应该不能用老吧。】
新年快乐。又过了一年,这是第十四年,以后还会有多少年呢,谁知道呢,不过我希望是到一百岁。
----——祁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