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听月咬着牙回答,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下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是什么是!”汪母尖锐的声音划破一切,高跟鞋踢踢踏踏吵到让人烦心。
许闻卓神色沉沉,松开汪听月起身。
汪母一把扯住汪听月的衣领,用力向上提。
汪听月任她拉扯,眼睛扫到许闻卓身侧的路亿铭,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她最需要的可怜和同情。
汪母拽起汪听月,随手把她推到旁边,凑到许闻卓跟前,媚笑着解释:“我女儿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一个不小心就在家里撞到了嘴。”
许闻卓没有拆穿她,递给路亿铭一个眼神,随后转身向茶楼内走去。
路亿铭心领神会,伸手挡了一下要去追人的汪母:“太太,茶楼喜静,希望您进去之后能得体些。”
汪母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鄙夷:“我女儿很快就会成为许夫人,你一条狗也敢到主人前狂吠。”
路亿铭不怒反笑:“我们拭目以待。”
汪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余光瞥见停好车过来的汪父,连忙凑过去打报告,口水话多到拖住了汪父的脚步。
“你还好吗?”路亿铭放松眉眼,含笑着靠近汪听月。
“为什么许先生这么晚还没走?”汪听月定定地看着他,较真地想知道许闻卓为什么没像外界说的那样分秒必争,过时不候。
“碰到熟人,浅聊了一会。”路亿铭实话实说,紧接着又给她塞了颗定心丸,“许总既然决定留下,就一定会带你走。”
汪听月点点头,打心底里感谢那位熟人。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路亿铭耐心得像哄小孩。
“我想待在许闻卓的身边,得到他的庇护。”汪听月直言不讳。
路亿铭微微颔首,细致入微:“你还能自己走吗?”
“两条腿好好的,有什么不能走。”汪母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听到汪母的声音,汪听月再次想起生日当天。
她一心想摆脱,急促地催促:“路先生,我们走吧。”
“别叫我路先生,叫我路亿铭就好。”路亿铭说着,抬腿横在她和汪母中间,把他们带进了包厢。
汪听月被安排到许闻卓的身边,和汪父汪母形成了对立。
上茶前的功夫,汪母几次搭话,都被许闻卓无视。
有汪听月这个漂亮女儿傍身,汪母走到哪都能被人多关注几眼,如今被许闻卓晾在一边,差点没忍住在桌上暴走。
两相比较,汪父淡定多了,只是偶尔会对汪母投过去愤恨的目光。
汪听月一副看戏的表情,落在许闻卓眼里,就成了戏中戏。
直至茶水端上桌,服务员不疾不徐布好茶水。
许闻卓做出请的动作。
汪母借此来了脾气,拿出长辈的傲气,正眼都不给他。
汪听月看在眼里,深刻领会到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
许闻卓也不在意,自顾自品了口茶:“我听说汪听月随父姓。”
汪母脊背一僵,和汪父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心虚。
汪父最先反应过来,假笑道:“不随我姓,随她妈姓。”
“是吗?”许闻卓语气上扬,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是啊是啊,孩子他爸念我生孩子辛苦,就让孩子随了我姓。”汪母接过话,皮肤紧绷的额头冒出层层不明显的汗珠。
“这样啊——”许闻卓特意拉长尾音,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一下又一下。
汪母如坐针毡,直勾勾盯着他的手,没一会就遭不住把手按在心口。
汪听月被他们的种种弄得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许闻卓为什么会特意问这个,就像不理解父母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么不自然。
“妈,你们在聊什么呢?”汪听月本能地问,希望从他们身上得到答案。
汪母没给予她任何回应,反而在她的注视下频频躲闪,犹如暴露在大猫眼中的小老鼠。
“许总,我们还是聊聊你和我女儿的事。”汪母有意引开话题,态度变得异常谦卑。
许闻卓中止手部的动作,好整以暇地纠正:“我们应该聊聊你和汪听月的事情。”
汪母皮笑肉不笑:“我们母女没什么好聊的。”
“你觉得呢?”许闻卓将目光落在汪听月的身上,语气颇为随性。
觉得什么?
汪听月无措地眨了眨眼,不断回想刚才的种种,渐渐萌发出一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