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摇式放映机的呈像还在继续,之后的几个镜头展现的是衣着华贵的狐狸贵女、哦不,现在是亲王姬君了。
仅有黑白灰三色的画面中、只见她坐在阳光明媚的几案前,一张接一张、不紧不慢地阅览着收集到的结婚对象画像;画像一张一张又一张地被翻过,本就不多的几张画就到了最后的那一张。
一张五官比例比旁人的画像精致了许多的美人画像,就此跃然入镜——即便只是简笔的白描画,画中之人披着微卷的中长发、丹凤眼长得既魅且长、山根挺拔鼻翼小巧、脸颊与下颚线的弧度优雅美丽;若有对画中之人非常熟悉的人来看、一眼便能轻松认出来。
眼波流转的狐狸姬君举着手中的画像、先是微微怔愣了片刻,随即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笑容。
日暮时分,牛车的轱辘一路吱吱转动,扬起地上的浮土,是黑白像素也捕捉得到的细节;片刻之后,车轮停在了另一栋贵族宅邸门前。
沉闷的咳嗽声连续从屋内传来,伴随着摔东西的“哐咚”和男子掺着喘气声的喝骂,一名侍女衣装的女子惊慌失措地捂着额角,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寝殿;不小心踩到了自己衣袍而朝前扑去的她,似身后正如有恶鬼在追逐那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身继续奔逃,都无暇分心注意到交叉檐廊另一侧走来的一众客人。
荧幕前的观众此刻基本上是个有脑之人的都看明白了:这位尚未露面的美貌公家少爷仔、怕是脾气不太好……而此刻的镜头、也终于是舍得给到那位脾气暴躁的贵公子的“庐山真面目”了。
嗯,真人确实是拥有着比画像更真实的“美貌”——绝壁是任何一名十二鬼月成员之外的普通杂鱼小鬼见了、都要瞬间吓出一身冷汗的“惊人(鬼)美貌”。
在面对同阶层婚约者的登门拜访时,坏脾气的贵族少爷马上就收敛了暴躁不稳定的情绪和态度,拿出了温文尔雅的公卿子弟风范,与造访的亲王姬君谈笑风生起来。
“我从出生之初就身体欠佳,能与姬君喜结连理、实乃幸事。”娇颜赛好女的美人说话,用的是纯纯古早京都腔的语音语调、以及超复古式的遣词造句法,在明治时代末年生活于东京市的平民耳中听来虽别扭、却也是真的别具一格韵味独特的。
剧情很快就来到了婚礼后、双方即将进入咳咳不可描述的最终完婚程序阶段。
“夫君乖乖躺好歇着让我来……这样的话,病才能好得快呢……”新婚之夜的狐女是这般捧着男主那张可男可女、美艳绝伦的脸颊,奉若珍宝般轻声叮嘱他的;当然,如果在场的观众若有谁是个水浒传迷的话、会不会听出些类似“大郎该吃药了”的语气,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哈哈。
不出所料地,为了治好自己的顽疾、狐女的贵族美男丈夫对她女上男下的要求自然是……用“百依百顺”一词来形容也不为过唉,两人更是从此过上了夜夜快活似神仙的好日子呀好日子(狗头)。
好在这对贵族男女由于都是披散着头发的,并且声音和长相都相当柔和,加之层层叠叠的衣物覆盖,结果好似谁在上面谁在下面的区别就……不是太大?
由于镜头的捕捉角度多是自上而下的,女上男下的双人体位就更好地降低了女主的走光概率,至于说男主嘛……美人脸上那彻底放弃了抵抗的迷离无焦小眼神儿;那铺开一地的白衣和黑发;那躺平被拉开的衣襟里透漏出来的雪白胸肌乃至若隐若现的腹肌,好男色的男女观众们纷纷擦着口水表示:绝赞好评呢!
此段的运镜大多相对含蓄,相比于短短不过数秒的露脸全镜、更多的胶卷余量都是留给了男女双方的手——属于男性的手掌明显较大、手指上的骨节根根分明,却是被女性娇小圆润的柔荑按住手腕、搔弄掌心的……颤抖着被按捺住的女A男O状态。
先甭管荧幕中的男女演员是不是为了这场戏而真刀真枪地打了一仗,也别管剧情是不是枯燥乏味又充满狗血,在后世魂穿的女妖怪眼里,能在有限的条件下把画面拍得尽可能唯美即可。
纵然条件有限只能拍出黑白的成色,只要上镜的人物角色们“长得够美”、再拍点打打擦边球的侧写配上咿咿呀呀的音效,能吸睛、有票房就好;其他东西她这个完全业余的非专业“编剧”兼“导演”而言根本就无所谓——譬如尝试着讲出一个有更深刻内涵或寓意的好故事、抑或是多花了多少卷胶片进行画面的剪辑和拼接什么的一类拍摄成本和时间问题,那都是次要的……
后来这部剧被评为套用了霓虹本土最著名的妖怪之一“玉藻前”的来历、与《源氏物语》中平安时代贵族男性风流成性的生活描写相结合,随便乱编了一个遭狐狸附身长大的贵族姬君,因其病弱貌美的原配夫君借助其妖力恢复健康后、忘却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做出了如其他贵族男性一般无二四处拈花惹草背叛之举,不堪忍受这段痛苦感情折磨的狐女最终毅然决然带着俩人的儿子离开了“负心郎”的潦草故事……
呃,如此八点档的狗血剧情放到后世的网络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