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营兵士,可没有鸿关马场的人客气了,直呼职称。
“肃侍诏,将军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肃扬风皱眉看他,借口冠冕堂皇:“我是侍诏,奉的皇命。皇命令我见神医,你们也拦?”
他抬出皇命,守卫另又换了说法。
“神医也不让任何人进。”
“为什么!”肃扬风不理解,哪里有人自己坐牢的。
守卫却耐心解释:
“神医说,赤焰的病受不得惊吓打扰,连我们都只能守在八丈之外,不得探望。”
“今日明先生与马医进去之后,将军又下军令。随意放入一人,要小的提头去见!”
肃扬风最烦虎豹营的人。
一个个都是荆不为的亲信,非要拿着军令和性命威胁。
饶是他这样横行霸道的人,也被他们的军令,堵得严严实实。
贵为尹国公独子,位为侍诏,身负皇命,肃扬风却愁死了。
怎么他只是出门几天,一回来,神医都被请到鸿关马场关着了。
不让进、不让看,像是闭关修炼一样。
……那他儿子怎么办呢!
那日,肃扬风紧急回到鸿关马场。
赤焰病症危急,数位马医诊断都说无药可治。
荆将军说要斩赤焰,明先生并未表态。
却私底下遣了肃扬风,说是徐御医有办法,叫他连夜回京接来。
徐御医徐以仲,乃是当朝名医,上能医治天潢贵胄,下能治好宠物牲畜。
就算是肃扬风,也请他为金猊看过几回病。
明先生不理那些马医口口声声的“赤焰没救了”,安排肃扬风去请徐御医,显然是不信任马医的。
但肃扬风刚赶到半道上,就遇见了徐以仲的药童。
药童说:“师父要往南几日,寻一味奇药,去解赤焰之病。命我先到马场传信。”
徐以仲确实有办法。
可惜他的办法,需要独自前往,肃扬风只好带回徐以仲的药童,半路折返。
这一来一去,肃扬风竟然已经离开他儿子十日了!
他身在马背,心在知明洲。
远远见了知明洲山琼阁楼,心中思念按捺不住。
想他走南闯北,去哪儿都带着金猊。
这三四年来,他亲手将一团小小的绒球,养成了威风凛凛的大松狮。
已经爱得深入骨髓。
于是,肃扬风叫药童先回鸿关马场。
他直接一个绕道,领着羽山狂奔。
不过几里,他驾马疾驰,犹如久别故乡。
肃扬风进了知明洲,直入“清风徐来”,推开门就喊:
“儿子!”
“嗷呜——”
狼一般的叫唤,伴随着金猊悲痛欲绝的哭嚎,响彻庭院。
只见一团浅棕毛团,拔足狂奔,逆风而来。
飞似的往肃扬风怀里一扑。
“嗷呜——嗷呜——”
金猊打滚蹭毛,长吟不止。
将肃扬风绲边刺绣的绸缎衣衫,都挠出几撮毛来。
肃扬风顿时老泪纵横,父子抱头痛哭。
“是不是宋棋没照顾好你!”
宋棋站在一旁,吓得给肃扬风立马跪下!
“小人每日按照神医的要求,半点不敢怠慢。”
“还按神医吩咐,带着小少爷一日三次,环绕知明洲一圈,健身锻炼、减轻负重。”
“您瞧,金猊少爷容光焕发,身姿挺拔!”
“小公爷明鉴啊!”
肃扬风冷眼看他,伸手摸了摸金猊的腿。
瘦了,但结实了。
绒毛都金灿灿了,更像圣国神兽的模样了。
“走。”
肃扬风心中只有金猊,片刻不歇,根本不信宋棋。
“你说的不算,得去找神医看看才算。”
他一路奔波,本该休息,却为了金猊又往梁家村去。
尹国府的马车载着金猊和肃扬风,扬鞭疾驰。
刚到竹荷门外,羽山还没动作,宋棋赶紧狗腿的上前敲门。
哪怕冷面的神医又给塞封信、或是给什么药粉药方,他也认了。
这时候,还是得神医看看金猊小少爷容光焕发的模样要紧!
谁知,宋棋敲了半晌,开门的却是一位陌生农妇。
她见这华贵马车、锦衣随从,丝毫不觉得惊讶。
拨弄着簸箕里的豆子,习以为常的回答道:
“找青鸾看病?她去了鸿关马场,要住上一个月呢。”
鸿关马场!
肃扬风就算是对鸿关马场熟悉无比,也是吓得不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