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咏拉着同僚一路狂奔,跨进吏部的架阁库,四周环顾了一番,却没见到原本该等在门外的梁夅。
“梁大人呢?”
付咏侧头询问正扶着帽子擦汗的同僚。
“咦?刚还在这里呢!”疑惑的同时,只见同僚的脸色一变尖声惊恐道。
“坏了!他该不会是自己进去了!”
这下他顾不上擦汗了,立马跑进架阁库里去找人,付咏也跟了上去。
厚重的胡桃木制成的格架高高的竖立在这间宽阔高耸的屋殿里,四处都是正在整理记录的书吏,偶尔也能看到一些书吏陪同着其他部门的官员
在走动。
人不多,但也算不得少,尤其是架阁库极大,想要找到其中一个人确实要费点时间。
两人先是往收录大奣所有官员官蒲的未坤区域一路小跑过去,只见未坤区里空无一人,甚至都没有翻动的痕迹。
“哎呀!梁大人不在这里啊!”那同僚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
付咏皱着眉头问。
“梁大人是不是走了?”
恰在这时,一旁路过另一个书吏似乎有急事,看到两人脸色大喜,大声呼喊着。
“钱正!你怎么在这里!?你还不赶紧去卯区,梁大人在那边呢!”
钱正听到梁夅跑去了卯区,崩溃的大喊一声,便又抄起衣角往卯区跑去。
卯区的第三个格架旁,搭着一个厚重的木梯,木梯上站着一个身穿深绿缎面官府的青年,他卷起了官袍袖口,此刻正低头皱眉快速的查阅着手上带有皇族图徽的文书。
随着纸张的翻阅,青年的眼神也似乎一点点渗透着凉意。
钱正冲过去,不假思索的想爬梯子,好把他手中的文书赶紧薅下来。付咏却一把拉住他,抢先开口。
“梁大人!”
梯子上的人没有反应,目光定在文书的那一页上。
“梁大人!”付咏提高了声音。
梯子上的人终于把目光从纸页上挪走,看向了低处的两人。
钱正见此,不满的大声埋怨。
“梁大人!您怎么能趁下官禀告吴大人的时候自己偷偷进来呢!你还跑到卯区来!您这让下官怎么给吴大人交代啊!”
梁夅将文书合起,拿在手中,爬下木梯。
等到了地上后,他又把卷起的衣袖放下来,便淡淡的看向钱正。
“既然吴大人不愿我再来架阁库,我只好自己进来翻找一番,如果吴大人责罚的话,你便说是梁某用了不当手段进了这架阁库,吴大人也尽可来刑部找梁某责问。”
钱正听到他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只好讪讪的干笑。
“那梁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话说了,不过您手中的这个文书不能带走。”说着就手疾眼快的从梁夅手中抢拿了过来,又怕他抢回去般噔噔便踩上木梯放回了原处。
梁夅看着空空的左手,怔愣了下。讶异的看向钱正,无奈的笑了笑。
罢了,反正他都记得。
一旁的付咏观察着梁夅,这位青年大人比他想的还要年轻几分,看着好似刚及冠不过几年,刚才在木梯上光线昏暗尚看不出他的身量和容貌。此刻看到此人,付咏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赞词,一表人才,风仪俱佳。
作为一个男子他尚且要仰头看这位梁大人,又官居六品,原来前世竟然是如此的一个年轻且有才华的官员在晋州失踪了吗……
太可惜了……
梁夅没了文书,礼节性的向付咏微微颔首后,就迈开步子要离去。
“梁大人留步,下官付咏,有事和大人相商,不知大人是否有时间移步一听?”
梁夅停下脚步,侧目微惑,他好像不曾认识这个小吏。
“是和我所查之事有关?”
付咏楞了一下,随即又说。
“这件事和大人现在查的案子没有关系,但却事关国事,无论如何,下官恳请大人拨出一点时间听我详述……”
吏部偏屋旁的柱角
付咏说出有关国事后,梁夅起先是打量了一番他,觉得他似乎不像是在夸大其词,便跟着他来到了吏部的一个偏屋之中。然而接下来从这个小吏口中说出的话,却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戏耍了。
“你的意思是,刑部会派遣我去晋州,而我去往晋州后就会下落不明,往后整个国运都会因为晋州米案而衰败……”
付咏看向严厉的看着自己的梁夅,他的眼神显得极其古怪又无语。
看来果然如他想的一般,这世上会有几人相信他因为重生了,所以知道未来的变数呢!他甚至都没透露他重生之事,这位梁大人已经如此了,只怕今日若他透露,这位梁大人会笃定他是个疯子……
“我知道梁大人觉得下官在胡说八道,但下官今日将话述与大人,您即使不信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