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楠和熊静静去吃了火锅,完事后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虽然两个人两间房,可是四舍五入一下,吴天楠就觉得自己已经跟熊静静开过房了。
“你晚上要是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来你房间打地铺。”吴天楠先开门进去了,扔掉包后又探出头来,“千万不要有顾虑,大家都是好兄弟嘛。”
熊静静堵在门口白了他一眼:“晚安,好兄弟。”
吴天楠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又大声念了两遍,直到熊静静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他才转过身往回走,随后瘫倒在床上。
本来只打算发个呆,可一碰到枕头就不省人事了,再醒来就是凌晨两点。他打开手机,确认真的没有错过消息后,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肖雅在酒吧驻唱,今晚客人多,老板也知道客人爱听她表演,因此多付了报酬,叫她从八点一直待到现在才下台。
有时候她累了在台上歇息,趁喝水的功夫耍嘴皮子偷个闲,酒吧的气氛也依旧热闹。
反正只要她在,就不会冷场。
不过今天着实耗得太晚,肖雅明天还有早课,她真得找个地方补觉了:
“多谢大家捧场,咱们周五再见。”
场下有人起哄:“肖姐,今夜陪我们战斗到天明吧!”
肖雅迎着众人的附和连连摆手:“你们喝着小酒听着曲儿,身边不是妞就是仔,小日子美得很。我他妈在上面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你们还要我唱,良心不会痛吗?”
大家几乎同时应答:“很痛,但是越痛越享受。”
“那没辙,我不可能助长你们的小趣味。”肖雅关掉话筒,起身时跟后面的三名乐手打了招呼,又转过身来跟观众挥了挥手,“周五再见。”
场下一片失落的唏嘘,可大家的还是很有礼貌地让出一条道来,让肖雅一伙儿离开。
跟着离开的,还有一位穿着正式的高挑男子。
那人就是蒋正祥,他带着口罩在角落独坐,不但省去了被人搭讪的麻烦,也给了他更多暗中观察肖雅的机会:
她能说会唱,台上应变能力强。
蒋正祥来到门口,看着肖雅同三名男人进了一辆车,未作思考就拦下一辆的士跟了上去。
车子一直开到学校附近,肖雅自个儿从车上下来了。蒋正祥就停在不远处,等前面的车离开,他跟着进了旅馆。
俩人在柜台前打了个照面,蒋正祥没有主动搭话,肖雅似乎也没认他出来。
她很困,一直在打哈欠,光顾着低头擦眼泪去了。
见肖雅拿着房卡上楼,蒋正祥愣在原地没动弹。他不想再有与肖雅面对面的机会,怕被认出,于是找老板要了两张湿巾纸,蹲下把皮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
他擦了五分钟,尽管料定肖雅进了房间,还是舍弃电梯,徒步爬到六楼。
他确认廊道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揭开口罩,大力呼几口新鲜空气。
蒋正祥准备把钥匙插进锁孔,可电梯响了一声,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结果肖雅竟从里头走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对上了眼。
蒋正祥不知道电梯是在上升过程中睡了一觉,还是肖雅在电梯里头迟迟没有出来,反正他心里现在满是问号。
如此处心积虑地错开时间,还能遇上?
肖雅瞪大双眼,困意瞬间消散:“你跟踪我?”
“你在学校有地方住,却跑来旅馆。”蒋正祥最擅长伪装,他仍旧不慌不忙的开锁,“到底是谁跟踪谁?”
“我工作到现在,怎么回学校?”
“没人关心这个。”
肖雅张开嘴指着蒋正祥,没发出声音来,应该是嗓子工作太久,罢工了。
她现在只恨自己不该走错楼层,还把钥匙落在三楼,否则也不用返回去找,也就免得和这个瘟神废话。
肖雅气呼呼地打开门,回房了。
蒋正祥不过是出于关心,才跟踪肖雅来到这,可他没法儿正确表达心意,也不可能会让别人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次日,昌大考场。
中午没能逮到蒋正祥,熊静静就在下午的考试中故意放掉了两道大题。她不知道蒋正祥考完之后作何安排,因此想等他出来问一问。
熊静静在等,远处的肖雅也在等。
蒋正祥一出来,熊静静就迎了上去。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步入主题:
“要是不着急回家的话,我们仨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吧?”
“着急回家。”蒋正祥一口否决。
肖雅在路口拐角看着,没有上前掺和。
“那咱仨把座位买一块儿。”熊静静顿了片刻,“这样,路上也好有个伴。”
“不坐动车,有人来接。”
熊静静强颜欢笑着,尽管这种对话经历她有过很多次,可心里还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