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漫长的梦,漫长的像过了一生。
醒来却只留下几个残影片段,以及各种滋味在心头。
“雨泽?雨泽?”
炎浪看见雨泽的睫毛微微颤动,但却久久没有睁开眼,不免担心她又沉睡过去,毕竟她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这三天里,雨泽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连呼吸都非常缓慢。
但她浑身浸润着丰沛的水元素,而且一副安详甚至圣洁到生人勿近的模样,都表明她是安全的。
炎浪就这样守了她三天。
当然开始是担心雨泽这样毫无知觉的一个人待着,一点防备力都没有。
后来发现她全身的水元素自动向他辐射。毫不费力的,炎浪的水元素在自然循环状态下就恢复到了饱满状态。
再后来,就这样静静待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他感到久违的平静。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雨泽有了要苏醒的迹象。
而炎浪,陷入停滞的大脑再次运转起来:他亲眼看见那扇贝就这样化为银白的水,然后渗入她掌心,接着她就晕了过去,显然能量过剩才陷入沉睡样子。
雨泽,为什么会找到钰菱藏起来的东西,还能把它融合进体内?
雨泽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炎浪那复杂的眼神,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点欣喜......
她其实醒来有一会儿了,已经完全清醒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包括她为什么会晕倒。
“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来。”
要不是炎浪,估计她还在洞里躺着,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本来炎浪有点纠结该怎么面对雨泽,她跟钰菱,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甚至,是钰菱的往生?
但紧跟着雨泽的道谢传来的,是屋顶上一阵嘹亮的鹰唳,欢快而悠长,听得出它心情很好。
接着就是翅膀扑腾的声音,像在研究怎么才能钻进屋子。
为了让它不跟进来,炎浪已经选择旅店最高层的一间房间,让它可以有个离的最近的地方蹲着,可现在雨泽一醒,它又开始兴奋的待不住了。
迎着雨泽疑问的眼光,炎浪只能指着屋顶解释道:“这是白隼,我的飞禽。不知怎么的,它突然对你很感兴趣。”
说起这个炎浪也是奇怪。本来白隼是很抗拒待在表域的,要不是因为雨泽昏迷着,炎浪本不会召唤它来代步。
可没想到这次它不但半点没有勉强,而且一直表现出亢奋的样子。
本来炎浪还不明白它为什么又变了——从慌乱变得兴奋,直到他抱着雨泽要进屋,白隼也一副跟进跟出的样子,炎浪才明白这货是黏上雨泽了。
至于什么原因,炎浪也不知道,因为白隼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现。就连对自己这个主人,它也并不会过分热情,整个一朵高岭之花。
而现在它一副遇见了心上人的模样,让炎浪无端有些无语和替它尴尬。
倒是这尴尬的情绪释放了炎浪的怀疑,不管雨泽是不是钰菱的往生,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雨泽是个活生生的人,而这个人,存在于当前,与他产生交集,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是活生生的。
他决定什么也不问了。只在心里说:“以后,让我来保护你!”不会让她再像钰菱当初那样孤独、害怕。
雨泽轻轻闭上眼。她虽然醒了过来,但心底的空洞却越来越大,不知道是那个奇怪的梦带给她的,还是她自己对于前途的难以掌控感到无力。
第二天,炎浪带着雨泽离开水土居。
清境拉着雨泽的手恋恋不舍,“你会回来看我吧?”一边用眼睛看一旁的炎浪。
雨泽点点头:“会的。”
她有预感自己一定会回来。就像雨婆说的,无论走到哪里,这里都是她的港湾。
还有无尽海......
由于他们只是前往土域,而炎浪有意带雨泽多看看,所以选择步行。
白隼老大不情愿,却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雨泽身边。
雨泽也有些不习惯,还总是被它挤得越走越偏。
炎浪扶额,“你就不能自己飞一边去吗?”
白隼不理他,继续挤着雨泽走。
其实它的目的是希望雨泽能坐到它背上,它会更有安全感,于是不时的用喙轻轻点雨泽的手背。
雨泽被它弄的痒痒的,又被它挤着,无奈的盯着它。
白隼看懂了——“我想自己走啊。你自己去玩吧!”
见劝不动雨泽,只好垂头丧气的继续跟在她身边。
但是白隼魁梧的身躯,频频引起路人驻足观望,见是一只猛禽,大家更是挪不开脚,甚至惊奇的跑过来围观。
土域的人跟水域差不多,一般都穿着表域统一制式的白袍。
雨泽也是一身白袍,完全就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