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发现即使她能在别人的谈话中插入一些不同见解的言论,但不知是她身份问题,还是她说出的内容不合时宜,总是被别人有意无意的回避或者嘲笑。
即使她的大胆言论引起了一些猎奇者的兴趣,可她发现她完全不想要这样的兴趣。
所以她又开始沉默下去。她的表现开始令殿主不满,荧珈和荧莺都劝她不要“清高”,到了繁华会,就要学会在低姿态中“绽放出最灿烂的花”,然后才有孤芳自赏的资格。
雨泽并不想什么“孤芳自赏”,也不想被别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可是生存的问题很实际,殿主下了最后通牒:没有足够的贡献,那就请离开,而且是在结清所欠的食宿和培训费用之后——那对雨泽来说可是天价。
就在她进退维谷之际,突然就有两个摆脱困境的机会同时出现了。一个是雨泽自己发现的,一个是有人“慧眼识珠”找来的。
“慧眼识珠”的人叫相荣,他说留意了雨泽很久,发现她很“聪明机智”,可惜没受过什么教育,所以知识很不成体系,说出来的话也毫无逻辑漏洞百出,他很替她惋惜,因为她的天资很好,完全可以有更远大的前程。
相荣还说,虽然他只是联盟的一个执事,没办法帮雨泽进入学府深造,但他在联盟也有些地位,而且以博学著称。如果雨泽愿意过去做他的助手,他会尽力培养雨泽,成就一番事业,而不是在繁华会里被埋没。
相荣一再强调他只是惜才,也是真的想找一个聪明的助手,雨泽各方面都很合适他的要求,他才会发出邀请。但吃过亏的雨泽当然没那么容易相信他,无缘无故的,她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什么值得相荣看中的地方。她更倾向于向自己发现的那条路上努力。
那是有一天她听到有客人议论关于元磁力的事,既然她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可能可以朝这个方向发展一下。
元磁力即使在空域也还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力量,它并不像别的科学和文化知识一样,经过人类长久的积累,已经形成各种理论和系统。
元磁力仿佛是来自“神”所赐予的,不可认知、难以捉摸的礼物,它曾在人类危难之时指引光明,也曾在蛮荒大陆开辟文明。
人类受它恩泽,也被它控制。人们企图在元磁力中追寻力量和智慧,却被它投下的无情的阴影,束缚了自由。
元磁力仿佛是光明与黑暗的边界,这是一把双刃剑,拥有创造与毁灭的力量。
它可以将人类推向高峰,也可以将其摧毁。祝福与诅咒的纠葛,交织不息。
然而,雨泽自认为对元磁力的一点点了解,以及在星域大陆、元磁深渊和翠英林的元磁力所展现出来的完全不同的面貌中,她曾经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甚至还近距离接触、分析过。
更重要的是,她拥有一双能够“看见”元磁力的眼睛——经过试探,雨泽发现除了她,还没有别的人拥有这样的能力。
不同色泽和光彩的元磁力,如同倾诉般,主动向她诉说着自己的秘密。只是她还不太能听得懂、看的明白。但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够破解出点什么。
然而,“假以时日”,是个漫长的距离和时光,即使她能等得了,别人也等不了。
荧珈跟殿主的关系比较近,所以消息一向灵通。这天告诉她一件事:“雨泽,我听殿主说有人愿意帮你还账,还另外支付一笔钱买断你之后的一段时间。你要早做打算哦。”
“买断?什么意思,难道我要变成奴隶了?”雨泽吃惊。
“不是奴隶,奴隶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星域?”荧莺抿嘴笑道,“买断就是让你只服务他一个人的意思。”
“虽然买断前会签契约,保证艾薇儿和雅士的权益,但,”荧珈哼了一声,“其实还是很不自由的,跟有了一个主人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荧莺曾经尝试过几段短期的“买断”,“一般都是客人先跟你商量好,你要是愿意他再跟繁华会提买断的事,所以都是自愿的嘛。”
“可是没人跟我商量好啊?”雨泽说,突然想到相荣,“难道是他?”
“怎么,你知道是谁?”荧珈急急地问,“快跟我们说说。”
雨泽跟她们说了相荣的事。“我没答应他。本来我已经帮另一个客人看过元磁力,说的不准就不收钱,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回来告诉我结果。”
“看元磁力?怎么看?”荧莺问。
“他说最近感觉到元磁力不均衡,可是不知道缺失哪一种。我能看出来,就告诉了他。他本来不相信的,说只有请到天衡堡的什么‘元力符’才能看清楚,否则除了本人,而且是元磁力知觉深厚的人,才能察觉到自己元磁力失衡的比例外,旁人根本不可能看的清。”
荧珈点头:“他说的没错。只是天衡堡的‘元力符’很难请,所以大部分人只能慢慢熬着,等待元磁力自然均衡或者,降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