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歇息了不久,为了防止追兵赶上,云明玕和陆遐征又骑上马,准备往更远处进发。
二人一路奔驰,马蹄声响彻在幽暗林间小道上。
树影婆娑,月光透过稀疏枝叶洒在他们身上,犹如银色丝线。
云明玕目光专注地前方,手中牵着马缰绳,时而轻轻抚摸着马脖颈,似乎能感受到它的情绪。
陆遐征则紧紧握住马鞍,一手擦拭着额头汗水,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急促。
林中不时传来野兽嘶吼声,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尽管路途崎岖,充满了隐患,但他们并没有放慢脚步,因为背后追兵随时可能赶来。
黑色马匹与周边融为一体,若是月光不及之处,加之二人身着黑衣,更是无法辨认。
一路上十分昏暗,为了着急赶路、躲避追兵,二人选择从一茂密丛林中经过,时不时被树枝刮蹭到,或者被石头绊倒,身上添了不少细微小伤。
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离开灰暗森林,来到一片开阔草原上,马速放缓,云明玕驱马沿着一条曲线缓缓行进。
月亮高挂天际,投下明亮光芒,草原上草丛摇曳,星光如点点璀璨流沙,闪烁飘动。
私下静谧,并无追兵急赶之声,只闻得草原上微风拂过。
陆遐征呼吸急促,眼神不时扫视四周,耳朵紧贴着风声和动静。每一声鸟鸣、每一声树叶摩擦都恍惚是追兵脚步声,让人不免心跳加速。
尽管他一直尽力保持冷静,但心底不安却像是影子般始终萦绕。
她的发言打破了窒息宁静,说道:“你有什么去处建议?目标需要是一个安全且可暂歇之藏身处。”
陆遐征怅然若失,摇摇头,说道:“实在不知。我自小到大,唯知南野黎境,未曾涉足过其他地方。”
云明玕提议道:“何不前去北寒苇地?我自幼于此生长,对各处颇多了解,且较之南野,北境人烟稀少,更便于藏匿。”
她话语中蕴含着一份决然,让人不禁点头称是,无法反驳。
陆遐征也担心如若回归故里,会勾起太多儿时回忆,让人倍感痛心,于是遂了她意,追问道:“好。是否有更详尽之地?例如去你旧居中躲避?”
云明玕轻轻摇头,说道:“故宅之处,必已为官府严密看守,难以潜入。若赴北寒,可寻得一偏僻荒凉之处,再作后计。”
二人稍作休整,继续上路。骏马驰骋在荒野之间,马蹄声回荡在空气中。
尽管他们已经尽力避开主要道路,但仍被一股股隐隐紧迫感所笼罩。
突然,一阵风吹来,云明玕警觉地停下马,两人目光紧盯着前方。
在不远处,疏疏落落槐树映入眼帘。月色之下,树旁闪烁着铠甲冷光,逐渐显露出一支身披铁甲骑兵队。
队伍中人面目冷峻,眼神锐利,仿佛秋水寒冰,透着一种凌厉杀气。
他猛然一震,心跳如鼓,顾不得一切,紧紧贴在云明玕背后,寻求庇护。
云明玕眉头微微皱起,轻声对他说道:“看来行踪已然暴露,这些人应该是大桢国追兵。”
陆遐征紧张地点了点头,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追兵前来。然而,官府行动之迅捷,超乎想象。
追兵逐渐逼近,阵列井然有序,步伐铿锵有力,如铁骑破风,无可阻挡。
云明玕注视着他们,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她眼波轻撇,瞥向身旁一片小山,那里地势较高,或许可以借机脱身。
“驾!”云明玕清叱一声,扬起马缰,疾驰向小山丘去。
当二人登上山丘后,她示意陆遐征寻找掩护,他眼明手快,寻得一块巨石,云明玕则悄然隐藏在另一侧。
追兵已至山下,搜寻眼光扫过山丘。云明玕与陆遐征屏息以待,心跳在静夜中尤为清晰。
她手臂一挥,陆遐征猛地将石头滚去,正好挡住追兵视线。
说时迟那时快,临时掩护让云明玕腾出时间,她迅速抽出弓箭,瞄准了其中一个追兵,释放出一支箭矢。
箭矢飞快划破空气,击中了目标胸口,追兵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其余追兵亦明察形势,纷纷寻找掩护之处,然树林过于稀疏,掩护处甚少。云明玕再次引弓搭箭,疾射而出,又一名追兵应声而倒。
骑兵也纷纷架起弓来,准备向云明玕射去,她身影宛如一只凌空飞鹰,箭矢犹如闪电,一支支射向追兵,使其举步维艰。
但追兵数量众多,他们开始围绕着小山丘展开包围,又加之此地树障甚少,开阔空旷,对二人甚是不利。
云明玕颦眉凝思,陆遐征亦不禁露出苦涩之色。此情此景,已是生死攸关,稍有不慎,便将万劫不复。
“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云明玕低声说道。
陆遐征颔首,面色凝重。他紧握兵刃,杀意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