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知月制止了这场对话,目光扫视着他们,怒斥道:“够了!还有那么多任务未做,非要在此互相攻讦!”
葛河嘲讽看着苑广寒:“苑大人,你究竟给执金吾下了什么迷魂药?”
苑广寒狠狠盯着葛河:“葛河,你可别忘了,我是为了整个大桢国和天下百姓而战,不似你,纯粹为个人私利。”
池知月冷漠道:“都收起争执,团结是队伍首要宗旨,我绝不会容忍内部纷争。”
“哎,罢了,”葛河知晓只能过过嘴瘾,再怎么争辩也是于事无补,摇了摇头,暗自苦笑。
苑广寒还是不依不饶,嘀咕道:“无非是个趋炎附势,毫无本事的小人。大桢国能有你这样的狗官,看来是还需好好整治下。”
她向来心直口快,有一说一,上下官员对她有诸多微词,暗地里不停向三公告状,可不知怎得,一件件都被按了下来。
况且她对葛河之描述,可谓正巧切中要害。俗言道,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葛河心中怒火愈发升腾。他眉头皱得更深,脸上表情变得扭曲而狠厉,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两个时辰后,飞羽军各部中郎将汇报完工作,大家陆续走出御庭堂大厅。
半月楼里,散去的飞羽军们叽叽喳喳,议论纷纷道:“苑广寒那娘们,不知道搞什么鬼,带死了几个兄弟,竟然还能提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执金吾莫不是跟她有一腿吧?”
“你胡说些什么,执金吾一表人才,而且已有婚配,怎可能与她有染?大桢国早已不是当日,一夫可娶多妻。据说当年陛下偷情,都险些被废,如今之际,若是敢红杏出墙,莫不是想自毁前程?”
“那恶女人天天带着个面具,定是相貌丑陋至极,否则怎会不以真面目示人。”
“就是就是,定是位黄脸婆!或许执金吾在可怜她?”
另外一人赶紧制止道:“嘘!小声点,要是被苑广寒听见,不想活命了!你看葛河脸色都难看到什么程度了,他跟苑广寒一直不睦,眼看着…这又被她压在头上。”
“葛河朝中也有人,怎地就被她一直欺压…”
葛河听闻,瞪了在背后议论的人一眼,几人瞬间低下头去,鸦雀无声。
他走出半月楼去,已是深夜,四下寂静无声,独自立在寒风中,将外袍吹得紧紧贴身,葛河心冰冷之极,满是无奈疲惫。
中树神域虽冬天不如北寒苇地那么冷彻心扉,但也寒气逼人。
半月城多是官府治理之地,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吏有资格住在内城,而葛河现在仅为五品,因此只能回到自己在金玉外城的住处。
虽说是外城,但也热闹非凡,处处张灯结彩,夜晚灯火通明。外城区面积较大,房屋主要由柳木建成,分散错落在不同地方,居民数量也是最多。
外城城皮镀了一层金色,月光照耀下更加熠熠生辉,甚是美丽。所有来到金玉城的人,可能还没被神树震撼,就已经陶醉在金玉城的雄伟壮丽之中了。
葛河回到居所,狠狠地摔上了家门。屋子不大,布置甚是简陋,他点燃了一盏油灯,将屋内照亮,而后与妻子聊了聊今天在御庭堂的经历,言语间吐露着脏字。
“妈的,什么狗东西。该死的苑广寒,又抢老子功劳。池知月也不是好鸟,跟那恶骚女人背地里搞了多少回,头都昏了,一心向着她,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吗?”
妻子抱怨了几句,“你呀,就知道整天唠叨。整天嫌这嫌那,又是说老爹官位不够,害得你只能搞些极端手段;又是说同事尔虞我诈,执金吾不赏识你能力。要我说,你不要有太多诉求,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也蛮不错。”
葛河道:“哼,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不能让那恶女人把我踩在脚下。若不是陆海那个案子,我哪能荣升呢?常言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一两个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妻子道:“勾结匪徒,自是罪该万死。池执金吾也待你不薄,也无需太过揪心。”
葛河道:“你还替池知月那鸟人说话,你不知道他…”
妻子道:“若是上报至丞相,事情会不会仍有转机?”
葛河道:“不错,丞相为人公正无比,他定可明断是非。但若无法将苑广寒置之死地,对我也于事无补。丞相日理万机,怎可能留意这些小事,到头来,池知月和苑广寒联起手来,处处与我作对,吃亏的还不是我。”
妻子端上给他准备好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饭菜,打断了对话,说道:“快别说了,马上就要到神树节,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你也要升职,可万万说不上有多悲惨,只能说有些许遗憾而已。来,尝尝我的手艺,你最爱吃的落葵菜。”
葛河问道:“爱妻,明天你要去辛劳,今日还给我做饭,真够称得上是贤惠。不过,这菜在哪买的,好像有点老了。”
妻子嗔怒道:“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