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苦给你做菜,还挑三拣四,不吃拉倒。”说罢伸手要去撤桌子上的饭菜。
葛河连忙制止,解释道:“我就随口一问,莫要如此生气。这菜应该还是在万草园家买的吧。”
妻子道:“废话,咱家菜一直都是在万草园家购买,你嘴太叼,别家吃不下去。之前我想换到另一家,你还不乐意,要知道半月楼里不少人都去他那买。昨日你说今晚要开会到很晚,以为不在家里吃了,就没买新菜,这是存了半周剩的,确实不太新鲜。”
葛河笑道:“哈哈,你说我味觉准不准?说到万草园,突然想起来,有一次跟苑广寒那毒妇去出任务,正巧走到店门口时,我说我家菜都是在此店购买,她非要进去看,然后在店里到处挑毛病,大声叫嚷,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都是品味低下的人才在这里买菜。结果被万草园老板听到,等我俩刚出门,他就私底下一通臭骂,殊不知我俩还未走远,全被苑广寒听见了。若不是我拦着,那泼妇就要冲进去杀人了。不过,想象她吃瘪的丑恶嘴脸,可别提有多舒服了。”
妻子道:“以她的脾气,能放过这个老板?”
葛河道:“王老板虽是嘴巴不太干净,可经营还是本本分分,没啥差错可揪。”
妻子又埋怨道,“你看你,一年到头不着家,几乎全在外面吃饭。现在好不容易快过年在家吃几顿,又说菜老了,真是毛病多。”
葛河赔笑道:“夫人,可是错怪我了,我一直觉得你做的好吃,这次纯属食材问题,跟你毫无关系。以后可别记惦在心上,得给我多做几顿,哈哈。”
两人嬉笑着拌了几句嘴,吃完饭,又聊了些家常,而后温存半刻,便齐齐进入梦乡。
第二日是神树节,葛河与妻子一道,打扮整齐,前往金玉外城与内城间的商业街,准备借此机会放松休息,抹掉一年来的辛苦烦劳,也给自己辛勤工作划上圆满的句号。
在金玉城外城与半月楼之间,除了有各式各样的游园美景,还有大片的市井商区,唤做梵丽街。
街的两边都是两层高店铺,华丽彩服、美食小吃、日常用品、良驹骏马、各色玩具、房屋交易、甚至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都坐落在梵丽街的某一角落。在街上,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白日的梵丽街已经热闹非凡,夜晚周遭更加灯火通明,四处张灯结彩,万千颜色一挥而上,却不觉得拥挤繁复,只让心潮随之涌动。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孩子们带着各式面具,大人们笑眯眯购买各色街边小吃,气氛好不热闹。葛河也喜笑颜开,左顾右盼,观望着琳琅满目的物件。
葛河和妻子漫步踱行在热闹街道上,时不时与熟识的飞羽军士兵们互致问候:“一年到头,真是辛苦了,现在是辰时,离巳时仅有半刻钟。想来城中太平无事,也不用非等至最后一刻。大可早点回去休憩,多陪陪家人。”
说罢,葛河夫妇二人顺着街道往前,一路也是喧喧扰扰,叫卖声、庆祝声不绝于耳,待久了倒是有些吵闹。
神树节是大桢国每年最重要的节日,大家不再闭塞于家中,而是涌上街道,肆意庆祝。此刻人群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加拥挤。待在人群中,若是不大声呼喊,即便两人相隔不远,也是难以听清。
诸人朝着神树方向涌去,皆是为了在此时此刻,全家聚集一起,在未被半月楼包裹的东面广场上,向神树祈祷,希冀未来一年风调雨顺,国泰安康。
神树下,乌泱泱的人群手持花灯,将暗淡天空照得光辉透亮,甚是美丽。众人跪在地上,眼眸紧闭,口中默念,向神树虔诚祈祷。
葛河位于人潮中部,此时离神树尚远,身旁摩肩接踵,几乎寸步难行,于是心想:今日街边行人太多,不知何时才可行到神树下,不如明日再来参拜。
他看了下时间,几乎马上就到巳时,便靠近妻子耳朵,大声说道:“你我年岁已高,万万不似青年精力充沛,就不要再凑热闹熬夜了,咱们打道回府吧。”
妻子见茫茫人头攒动,也有些疲乏,点了点头,拉起葛河手,准备伴着丈夫回家。
正当两人想走回住所之时,啊的一声沉闷喊叫从葛河嘴中发出。
只见一把匕首直直往他腹部插去,说巧不巧,匕首正好被拥挤的行人挤歪,没有正中目标,而是划到腿上,鲜血汨汨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