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天上门女婿。”
睿亲王慈爱宠溺的笑声溢出来,“嗯,好啊。”
父女俩一道回了书房,睿亲王看着桌上堆起的书信和奏章叹气,“说起来,那个白襄可真不是个东西。心烂,运气也烂。起先他推举我是为了给赵缙挡刀子,谁想到赵缙居然稀里糊涂死了,弄得我现在抽身不得。”
睿亲王气得直拍桌子,“原先同太子站在一边的朝臣,见二皇子一党倒了霉,劫后余生不知埋头做人,竟还搜罗起政敌们的罪证来。好家伙,那是腥风血雨、交战不休啊!老底都要互相扒拉清楚了。他们是斗得痛快了,参凑的折子一本接一本,把我累死算了!”
“如今的局面可真是没想到,当初宁王赵缙多大的声势,收拾了太子,离那尊位只一步之遥,没想到竟在回朝时被乱矢所伤,白白叫成王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赵姮也很是感慨,她与这位堂兄也算亲近,“天命不授,阴差阳错还是要还回来。”
……
咸平六年,六月酷暑。
褚良奉新帝之命肃清北方乱党。剿除陵州知府余部时,他率部下驻扎于安德县。
今日之胜不费吹灰之力,叛军之首黄忠平递上降表与请罪书,率下一众五千人皆都缴械。
至此,华北一带叛乱已平。
褚良疾驰回营,准备命大军准备继续向南行进。
安德县外周边聚着许多流民,见有大官进城,人们纷纷围上去,有磕头高呼救命的,还有守在门边妄图跟随马匹混进去的。
但门口聚集有大量兵士,见将军回营,便提枪驱赶守在门口的民众。
褚良一路上已经见多了难民,从出冀州开始,约往南走约多,但他只能下令严守,从不许流民进城。自兵乱一来,敌方细作混在难民中进城导致城破失守的事情已屡见不鲜。
大门洞开,褚良率一行人正要通过,一道人影让他急急勒住了马,下属也纷纷停住,疑惑地唤他。
褚良并未理会,他翻身下马,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走向一个灰头土脸的妇人。
“三小姐?”褚良试探着叫她。
那妇人蜷缩着,没有回应。
褚良不由得伸出手轻推她,声音也高了一些,“何嗣音?”
她发出一声尖叫,确切地说,更像是一声尖锐凄切的惨叫,“别动我,别动我!”
她猛地一跳,拼命往外逃。
褚良一惊,看着她的面孔更是诧异,见她挣扎,一横手臂将她按在怀中,“三小姐,我是褚良!”
何嗣音浑身颤抖着,口中不断地呜咽。
褚良不敢用力,只能随着她的动作跪伏在地上。
纠缠过程中才发现她的腹部凸起,他心口随之一痛,将她揽在身边。
见何嗣音慢慢安静下来,他小心地避开她的肚子,轻声说了句“别怕”,便一把将她抱起来。
何嗣音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一番挣扎后更是没了力气,在被抱起时就没了意识。
她醒来时,盖着薄毯,触手柔软,身上干爽,也换了干净的衣衫。窗外透进的光线柔和明亮,让她一时恍惚起来。
身边守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见她醒了,忙向外喊人。
她操着一口难辨的口音,语速也快,何嗣音只听清几个字眼。
不一会,那位婆婆拎着盒子进来,端了米粥和馒头小菜出来。
“闺女儿,快吃吧。”婆婆怕她听不懂,特地换了官话同她说,只是别扭的很。
何嗣音还处在慌乱中,护住肚子缩在床角。
闻到饭菜的味道,空了许久的胃翻腾起来,她吞咽着口水迟疑起来。
“吃啊吃啊。”婆婆把东西端起来,递到她跟前。
何嗣音再也顾不得别的,抓着馒头就往嘴里塞,来不及咀嚼就匆匆咽下去,噎到干呕也不放手。
这架势把婆婆吓了一跳,“诶呦,这闺女饿坏了,先喝稀的。”
褚良推门进来时,何嗣音正呼哧呼哧喝粥。听到开门声,何嗣音又是一激灵,抬眼张望时,目光直直跟褚良对上。两人都是一愣,半晌,褚良缓缓走上前来。
“一切都好着呢,就是饿坏了,将军放心吧。”婆婆福了福,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褚良微微躬身,见婆婆出去后,重新看向何嗣音。
她将碗拿离嘴边,默默捧在手里,感觉到嘴边濡湿,抬手擦了擦嘴角。
褚良拿了木凳,怕她害怕,在距她远远的地方坐下。
“吃吧,没事儿。”他尽可能把声音放轻,“郑婆婆是随军大夫的家眷,她会照顾你。”
何嗣音呆呆愣愣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褚良低下头,摩挲着双手,“你喝吧,炉子上煨的还有,一会让郑婆婆再给你盛。”
何嗣音几口将粥喝完,把碗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