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凭则脚下生风,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
还剩几步路时,凭则停在原地,招呼姜微上前侦查一番。
姜微没能当上百夫长,可他依旧走运,摇身一变做了褚三公子的小跟班,比百夫长还威风。
“三公子,侯爷不在。”姜微压低嗓音,“他平常这个时候都要去打拳的。”
凭则长舒了一口气,跑进院子找何嗣音。
“嫂嫂,我能不能带逾白出去玩啊?”
何嗣音甚是奇怪,“你想去哪啊?”
他挠着头,嘿嘿笑着,“有个朋友来找我玩,她喜欢小孩儿,我想带着逾白去。”
“我一定照顾好我侄子,晌午之前肯定回来!”褚凭则竖起手指头发誓。
何嗣音一脸迟疑,她看了百草一眼,“那得让百草跟着哦。”
“可以可以可以,”凭则答应地飞快,“好嫂嫂,别让我大哥知道啊,他太能唠叨我了。”
何嗣音刚点了点头,褚凭则就窜了出去,直奔文逾的院子。
“不过孩子容易闹腾,你大哥眨个眼的功夫就能发现……”
她没来得及说出口。
果然不出所料,褚良汗津津地回来,刚要准备洗澡,便觉隔壁院子与平时的动静不一样,“文逾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还没起吗?”
何嗣音掩着嘴笑,“被你弟弟抱走了,他让我别告诉你,你就当没听见。”
“我才刚给他擦完屁股,他就又出去胡闹了。”褚良怒极反笑。
他点了几个身手好的侍卫,“去跟着他,务必照顾好小公子。”
吩咐完,他又埋怨起何嗣音,“咱家的褚三少爷没轻没重的,你怎么敢把孩子交给他呀。”
何嗣音反倒不着急,把褚良推进屋里洗澡。
“凭则实际上挺稳重的,文逾平时也爱找他玩,而且还有百草和那么些人跟着,没事的。”
屋内传出水声,何嗣音在门上敲了几下示意,“你洗吧,我回去躺着了。”
此时,飞出“牢笼”的凭则带着逾白到了一家饭馆坐下。
对面的人身着暗红色外袍,遮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面容。
那人手上疤痕交错,紧紧握住一把长刀。
“小二,弄点小孩儿能吃的。”凭则冲着大堂喊。
“谁的孩子?”是一道清丽的女声。
褚凭则把文逾放在自己的腿上,“我大哥的儿子。先说好,今天有小孩儿在场,你可别跟我动手。”
女子笑了一声,把长刀放在身后,“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那就好。”凭则大喇喇地倚在椅背上,一手圈住文逾,一手端起茶杯。
“我是为我妹妹而来的。”
她摘下帷帽,露出真容。这本是一张英气俊俏的脸,却偏偏有一条极深极重的疤痕切断了右侧的眉毛,划至眼角。
“汪莹,我说过了,你妹妹跟我没有关系。”
汪莹恨得咬牙切齿,“褚懿,你走了三个月,我妹妹就病了三个月。我求你大发善心去看看她,求你救她一命。你能对那么多小姑娘和颜悦色,你怎么就不能骗骗她?”
凭则定在原地,眼睛看向窗外。
“我很抱歉。可是汪莹,这样真的没意思。”
他站起身来,把文逾交给百草,“楼上有小隔间,你们上去等我吧。”
说罢,他重又坐下来,一口气将茶喝尽。
“我的心长在我自己身上,不是你说给谁就给谁的。我不想耽误她,我也不想跟你吵,我就只有走。”
汪莹气得眼睛通红,“她活不了几年的,她耽误不了你一辈子!”
“耽误老子一天也不行!我是个人,不是一瘫烂肉,你凭什么这么儿戏?”
两人一声高过一声,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褚凭则看看周围,脸上挂不住,心中更是憋气。
“我再也不回北境了,你要是觉得冀州不够远,我就去京城,一定能保证你们再也看不见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妹妹的事,我也没有求她喜欢我。话到此处,随你怎么想。”
他起身离去,没走几步又退回来,“汪莹,到此为止吧。沙场多风霜,你珍重。”
凭则头也不回,大步向着门口走去。刚要踏出门槛之时,身后传来刀刃呼啸的声音。
他心中暗笑,果然预见到了她的出手。
褚凭则一个闪身把汪莹引到大街上,你来我往地动起拳脚。
汪莹的长刀使得出神入化,凭则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只能边应战边逃。
汪莹胸有成竹,乘胜追击,“你以为你跑得掉?”
几个回合下来,褚凭则身上挂了彩,好在姜微足够机灵,早就趁他们纠缠之时将巡检引了过来。
“你以为你跑得掉?”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