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要替我们母子做主啊!”潇嫔俨然哭成了一副泪人模样,她在向皇帝诉苦,让皇上去惩治司翡,给她和他的孩子讨回公道,“易儿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皇上也是骑虎难下,首先司翡没有理由害司启易,而年仅八岁的司启易也没必要用性命骗人。
“你先下去吧,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他的脸上浮上倦怠,“来人,把六公主喊来。”若他没猜错的话,现在她也应该在宫中吧。
皇帝扶额,这一天天的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可不待他闭目多时,东福就告知他,贺少执来了。
他不在教司翡吗?怎么来这了,那司翡现在在何处?
“让他进来吧。”
从贺少执的神情中看不出他的态度,他行完礼后,才表明自己的来意,“八皇子最后所见之人是我,我有责,不可免。”皇帝摆手,原是为了这事,“八皇子已经找到了,贺少师不必再挂念。”他停顿片刻,又道,“只是这事为何会与司翡牵扯上关系呢,按时间来算,她那时不应该与你在一起吗?”
事件的疑点过多,所以皇帝不好下定论,手心手背都事肉,他若胡为,怕伤了父女之间的情感,所以他也难办,他要将事情问清楚来。
“是臣下无能,公主对臣的能力好像疑点诸多,她不愿认臣为师也应当,所以今日她并未赴课,只是午时我在宫门遇见了六公主和长公主。”他说的坦然,也不管身后有谁进来。
司翡深知潇嫔是个雷厉风行的,她今日肯定会被招去面圣,所以她叫宫人找了件干衣服给她换上,现找的衣服自是比量身定做的衣服难贴身些,且材质也是不好的,但司翡的自身条件过硬,没把自己穿成宫女的模样,发未干,略带水湿,女子娇柔的情状被她刻画的很好,但她自打开门听见贺少执此般话术,她有一刻的迟疑。
看来贺少执也打算放手了,不过他虽将罪责全揽了过去,可话里话外透露的哪点不是她的问题。她勾唇,不过她也不在乎,只要目的达成,怎样都好,这还是上一世贺少执教她的。
只是今世用在了他的身上。
她走进殿中,行礼回话。
“父皇,是女儿之过,贺少师认我为徒,太大材小用了。”她没有捧杀的意思,她单纯的想与贺少执摆脱关系罢了。
皇帝免了她的礼。他见二人好似相处也不悦的样子,他并不愿强求,不过,他不懂他的孩子们都巴不得拜贺少执为师而司翡却······罢了,罢了,人总是不一样的。
“潇嫔所说······”他在问,他想让司翡坦白,“父皇,若我说是我救了八皇子你可信?”她坚定的反问,信不信是由他决定的,但她不想说过多的废话,清白不让其怯懦,她只静静的瞧着他的态度。
贺少执在一旁不语,他对父女间的事不想有所牵扯,但莫名的,他觉得会有他的存在的必要的。
“皇上!皇上!”是潇嫔的声音,她又折返了,她深知以现在皇帝对司翡的疼爱,他肯定不会真严惩她,所以她还是来了。其实,她的所作所为放司翡眼中,她能理解,但这样无疑会惹得皇帝的厌烦,她垂眸不语,她不知皇帝会如何抉择,但事情到最后总要有结果。
“既然指证六公主的人是八皇子,那不妨再去问问他······”沉默多时的贺少执忽然开口,这令司翡感到惊异,他不是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吗?
贺少执不是有意在帮司翡,毕竟他对她也没什么感情,他们之间也不算师徒,毕竟她不愿学,他亦没教过什么,顶多是蹉跎了两日,无伤大雅,不过退一步来说,他只不过是在为皇帝分忧。
“也只能这样了。”
皇帝开口了,那这事就有了再商的余地,只据太医所言八皇子受惊过度,现在还昏迷着,事事还要等他醒过来再说。
为此司翡暂时被关在了宫中,这也是皇帝不得不做的让步,毕竟潇嫔她的确不会轻易的放司翡走,她会哭闹不停,直到她想要的预期达到,可眼泪算是她唯一的筹码了,她具体还有什么呢?一个和深宫中其他女人一样哭喜只为博得一人笑,钱权只从一人得的苦命人。
暂住的宫殿,炭火预备不齐,必定是没有司翡自己的府邸住的舒服的,再加之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司翡受凉太久,当晚就病了。只是她没感觉有多难受,估计是前世身死前的疼痛太过深刻,如今的种种已经攀比不上了吧。
只是她作了个冗长的梦,梦里的贺少执不说话,她惊讶于与他在梦中相遇,只她走不出梦境。她见自己手拿匕首,烛火晃荡下,贺少执站于她身后,他握住她微微颤抖的右手,以他之力诱她划破他的掌心,他的命线多出一道天堑,至此血液滴落,她的梦戛然而止。
她惊醒,但头不再昏沉,她的病仿若在一夜中好了,只她的全身浸在汗水中。
“公主,八皇子醒了,陛下叫你过去。”竹清不知司翡昨夜身体不佳,当她开门时看见司翡粘腻的模样,她心下一惊,“是殿中太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