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沈源吃得有点撑,便到移步到了院子里去走走消食。
院子里有一颗极美的山茶树,如今正好是花期,艳红色的山茶花大朵大朵高挂在枝头,绯红的花与暗绿的叶相得益彰,虽无花香扑鼻,可光是看着也是叫人赏心悦目。
沈源在树下久久的站着,忽的一阵风起,嫣红的花在空中飞舞,沈源伸出手,一片花瓣落在手心,殷红的花瓣衬得手愈发的白。
“小丫头如今还有闲情逸致赏花啊。”崔神医不知何时进了院门,看着在树下站着的身影,摇了摇头,啧了一声。
“崔老头,你说我还能活多久?”沈源转过身,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小丫头这说得哪里话,有老头子在,准能保住你的性命。”崔神医神情傲娇,下巴微微抬起。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实话实说吧。”沈源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哎,小丫头人不大,鬼精鬼精的。”崔神医叹了口气,“你内力深厚,若是拿好药日日养着,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但是若是下蛊之人将母蛊摧毁,老头子用尽法子也最多只能吊住你一月的命。”
“三五年足够了”沈源手中那片山茶花瓣已经被她揉碎,红色的汁液染红了她的指尖。三五年够她手刃敌人了,她对自己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不过这几年,你的身体会日益虚弱,变得比常人更加畏寒。”崔神医补充道。
“会对我所学武功有影响吗。”沈源接着问,没有武功,身子还比寻常人虚弱,那她就如同一个废人,何谈手刃仇敌?
“据我所知,寒虫蛊是南疆蛊虫中极少数不会对中蛊之人武学产生负面影响的蛊毒。”崔神医花白的眉皱起,“而且,你还有极大的机会突破如今的武学境界。”
“还有这般好事?下蛊之人是想要利用我做什么事情吗?”沈源猜不透这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崔神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若真如此,那岂不是我不主动去寻他,他也会主动寻上门?”沈源若有所思,似是在想着这法子的可行性。
“或许吧。”崔神医就只是笑笑,不知该如何接沈源这话,这世上哪有如她这般的人,不主动出击,而是想等着对自己下毒之人找上门来,再行打算,真不知说她聪明还是聪明。
“就这样吧。”沈源又觉得有了些许困倦,对崔神医摆了摆手,回屋歇着了。一边走一边想到还好细雨不在她身边,没有听见崔神医这番话,不然又要哭鼻子了,沈源在夜色中有无奈的摇着头勾了勾唇角。大概小姑娘些都是藏不住自己情绪的吧,或许也是没必要藏着掖着。
这一夜将军府甚是安平。
远处的群山在薄雾中隐约显现,一轮金黄的太阳高悬九天之上,普照着大地众生。
今日沈源起得十分早,暮色刚退便来到了小院中练剑,身影飞舞间,寒光四射。
细雨也跟着起得早,在小院的玉阶上坐着,神色恹恹,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直到太阳完全出来,沈源才结束了练剑,回屋让人抬了桶水沐浴,沐浴后又简单的上了脂粉,让气色看起来好些。
这次沈源未让细雨跟着她一起,而是带上了长庚,披着厚厚的狐裘出了将军府,去了皇宫。
沈源今日没有坐车,而是骑马去的皇宫。
街道上沈源纵马而过,马蹄卷起风尘,暗色的狐裘在风中划出一道弧度。如今还早,街上并无甚行人,一路无阻,直直抵达了皇宫。
宫门口,沈源翻身下马,门口的侍卫见是沈源,连忙上前行礼,沈源颔首,示意长庚将马匹的缰绳交给其中一人,并未多说,进了宫门。
沈源来到了议事殿,先给承安帝请了安,随意聊了几句,就直接去了太后那。
慈宁宫内如今正是热闹,大皇子沈煜和二皇子沈辰也在殿内。二皇子沈辰是淑妃所出,而大皇子沈煜则是虞贵妃所出,而虞贵妃早在敬德皇后嫁给承安帝以前便是侧妃,是工部尚书虞大人的嫡女。虞贵妃深受承安帝宠爱,生得娇媚,弹得一手好琴。自敬德皇后薨后,便一直把握这后宫大权,十分有手段,其他妃皆是对她恭敬有加。
沈源对大皇子沈煜的印象不多,很少见到。倒是这二皇子沈辰与沈源年岁相当,互相看不惯。沈源自少时便由肃国公带着习武,天资聪颖,在同龄人中为佼佼者。沈辰也是自小习武,有次找沈源比试,却输给了沈源,心中不服气,日日苦练,每隔几日便找沈源打架,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三年前沈源离京。
沈源抬步走入殿内,给太后请了安,太后一见沈源来眉开眼笑,笑着叫沈源在她旁侧坐下。
沈源笑着坐下,对沈煜和沈辰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三皇子沈辰率先开口:“三妹,这些年在边疆不知武学长进了没,稍后可愿与我比试一番?”
“改日吧,今日我要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