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人口简单,肃国公只有国公夫人一位正妻,并无其他小妾通房,二人膝下只有敬德皇后一位独女,敬德皇后薨后,这诺大的国公府就显得更为冷清萧索。
国公府在沈源出宫时便得到了消息,肃国公和其夫人已是在门口等候多时。
“外祖父,外祖母。”沈源翻身下马,对二人弓身,行了晚辈礼,又道,“八月风寒,外祖父和外祖母应仔细着身子,怎能亲自来府门口等我呢。”
“好孩子,先进府在说。”国公夫人秦烟上前笑着拉着沈源的手,领着沈源进脸府门。
肃国公未发一言,在二人其后跟着进了府门。
沈源和秦烟边走边说着话,秦烟问这沈源这些年的经历,二人神情皆是十分愉悦。
几人来到了正院话堂,进屋坐下。
“许久不见朝阳,不知朝阳武学是否有长进?”许久未能插上话的肃国公笑着开口,眼里带着些许审视。
“朝阳这三年已是参透无极剑谱。”沈源淡淡一笑,眼里有些许自得。
当年在她十二岁时,肃国公送了她一本剑谱作为生辰礼,这本剑谱她学了七年,已是能应用自如。
“不错。”肃国公满意的点头,夸赞了一句。
很快厨房便将午膳端来了,菜品丰富,不是京城的口味,而是江南风味,这是秦烟从江南带来的厨子做。
“朝阳风寒还未好吗?”秦烟见沈源穿的极厚,关心的问道,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晦暗不明。如今的京城还不算太冷,沈源穿着却是像冬日一般,捂得严实。
沈源点头道:“如今身子是有点虚弱,不过不要紧,过些日子便好了。”
“那可要好生将养着,风寒可不是小事。”秦烟担心的道。
一顿饭这样过去了,饭后沈源又陪秦烟说了会儿话,便出了国公府。
沈源再次骑上马,准备回将军府,长街纵马而过,少年轻狂,意气风发,一袭暗色衣衫自空中划过,猎猎作响。
远处湖畔,风平浪静,水光无波,湖面依稀泛着几只小舟。
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份平静,千钧一发之际,沈源自马背上跃起,飞身向前,接住了即将掉入湖中的孩子,又在虚空一踏,稳稳的站在了桥上。
桥上的妇人见状,立马上前,从沈源的手里接过孩童,嗓音哽咽的向沈源连声道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沈源摆摆手,对妇人怀中的孩子温声开口:“小弟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不要到危险的地方玩,不然你娘亲会担心的。”
“哦,我知道了,大姐姐你好厉害呀,我以后也能和你一样厉害吗?”男孩笑容天真烂漫,声音稚嫩。
“当然可以啦。”沈源伸出手揉了揉男孩的头,笑得十分温和,又道,不过你现在应该先和娘亲回家哦。”
那妇人又接着道了两声谢,领着男孩回家去了。
沈源望着二人的背影,忽觉眼中有些许酸涩。
“姑娘好身手。”爽朗的男子声音响起。
沈源回头一看,只见男子一身黑衣,身材高大,剑眉星目,唇角含笑,正踱步向她走来。方才这位公子与她同时出手,最后却是被她抢先一步救下了男孩。
“过奖。”沈源淡淡一笑。
“没曾想竟在此处遇见朝阳公主,幸会。”男子朝着沈源拱拱手,唇角微勾。
“何以见得?”沈源语气疑惑,似是真的不解。
“这京城中会武功的女子本就屈指可数,且姑娘容貌绝色,除了名满天下天下的朝阳公主,在下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男子嗓音含笑。
“公子是?”沈源神色淡淡,长庚已是走至她身边,在其身后站着,未发一言。
“在下楚之行。”男子对沈源又是一笑。
“原来是京兆尹少尹楚少尹,幸会。”沈源知道他,今秋科考探花郎,幽州太守楚卫之子,楚之行。
“在下久仰朝阳公主,那日宫宴,在下琐事缠身,未能出席,甚是遗憾,却没曾想今日能在此遇见朝阳公主。”楚之行笑得十分谦和
沈源回之一笑,“楚少尹,本殿还有些许事未处理,先走一步,再会。”
“殿下慢走。”楚之行微微俯身,掩去了眼底莫名的情愫。
殿下,别来无恙。
两年前,沈源与楚之行有过一面之缘,或者说是救命之恩。
那天,楚之行与一群少年上山打猎,其中一个少年,射杀了一只幼狼,而那幼狼却是狼王之子,于是这群少年从遭到狼王的报复
一时间整座山上的狼皆是向他们涌来,欲将他们撕成碎片,少年们奋力抵抗,却又哪能从群狼中逃出生天呢?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少年们身上都受了极为严重的,已是强弩之末。
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在楚之行耳边传来,楚之行侧过头去,只看见一张血盆大口,锋利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