氲爱恋,楚弦只觉得有些意思。贺兰家的骑都尉与贺兰家的皇后……难怪韩溯川说宋君毅对贺兰家很重要。不过朝堂上的事情她懒得管也懒得知道,江湖上本就一团乱麻,朝堂上更是浑浊不堪,谁沾染谁倒霉。
至于韩溯川如何与他提起,又与他什么关系,她是完全不想了解。
宋君毅又抬起几分,那只露在外的黑眸毫不遮掩地打量她,轻笑了一声:“来救我的?韩溯川叫你来的?你不是已经跟他分道扬镳了么?还替他卖命?”
“说的别这么难听,只是桩买卖罢了。情人做不成,买卖还是能做的呀,那买卖做不成,仁义总在的。你若给我足够多的金子,我帮你将贺兰亭偷出来呀?”
楚弦蹲下仔细打量着脚底的这名守卫,随后用指尖的刀刃,从那条血线开始剥落他的整张面皮。
宋君毅的方向根本瞧不见她在做什么,只被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逗得岔了气:“咳咳咳……偷一国皇后,也不怕遭举国追杀?不过你原本就被中原武林盟追杀,再多一方朝廷兵马,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瞧你精神头挺好,应该还能撑一段吧?”楚弦手指搭在他的腕脉,眉梢一跳。
“怎么了?治不好?”宋君毅低嘲一声。
楚弦眼神幽暗,捏着他的嘴就朝里扔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冷哼一声:“他们关你这么久还留着你,没给你留下点什么暗伤,便是怕你撑不住,招不来救你的人吧?”
“既然知道,为何还不走?”宋君毅叹了口气,难怪眼前这女子能得韩溯川念念不忘,“他们不会在地牢中出手,只会将整座城围住,等你们所有人深入进来,再一网打尽。”
“他们没割了你舌头,让你给我泄露这么多秘密?”楚弦嗤笑一声,抬手覆在他胸前,用内力助他化开药力。
“这些是我猜的。”宋君毅语调中极其自然地带了些许笑意。
楚弦干咳两声,难得有些丢面子,小声嘟囔:“只做个骑都尉,委屈你了。这般聪明,怎的还被俘虏了?”
“我一心求死,奈何对方执意留我性命请君入瓮。”宋君毅叹了口气。
楚弦瞥他一眼:“所以你就干脆留下性命,提醒来救你的人,其中有诈?”
“毕竟若是我真自戕,他们也不会对外宣称我自戕,我虽不知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风声,一定要利用我来围困来救援之人,但若是我死了,或许有些事情便真的隐埋地下,无人得知,倒不如配合他们。”
“哦?还有什么消息?”
“鬼方的储君亲临伊吾,那是个心机计谋十分厉害的人物。”
“年龄,身高,外貌。”
“除了知道是个年轻人,其他一概不知。”宋君毅笑着。
楚弦白了他一眼,暗唾一口:“就知道是个麻烦事!”
“但若是你们能将这位储君抓到手,倒不愁逃不出伊吾。”
“鬼方储君不是一年一换?有那么重要?”楚弦不以为意,又塞了颗药进他口中。
“这位是大阏氏的亲儿子。”宋君毅连服两颗奇药,中气都足了不少,精神头一足,耐心了许多,语气也不像先前那般揶揄讽刺。
“好吧,确实有点重要。”楚弦揉了揉肩,活动了一会儿手腕,“一会儿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但你不用怕,很快的。”
“什、什么忍着?呃——”
一阵剧痛从胸腔漫上四肢五感,仅仅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楚弦的手掌从他胸前收回,顺手拨了拨他的头,方才还能抬起来,此刻无力地耷拉着,与死了无异。
“你现在五感俱在,但气息全无,所以我说什么你还能听见。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进城的时候也看见这座城布防很不简单,所以只能剑走偏锋了。他们不想让你死,连暗伤都不想留,我只能先将你杀了,看看他们反应。放心,本来这次就没什么把握,大不了也就是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姑且当做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宋君毅不但不能动弹,连眼皮子嘴皮子动一动都做不到,甚至自己的心跳都像要停止了一般。只能在脑中骂眼前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有把握也敢乱来!
“放心,你这种龟息状态至多持续一日,一日后,待他们将城中兵力调走,我们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这一日,便请你们当个不拖后腿的死人吧!”楚弦拍拍手,站起身。
他十分怀疑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俘虏死了难道还会被好好埋土里吗?!他刚才说的都白说了!他们根本不会当他死了!依旧会将计就计!而且他假死有什么用!当他们都是蠢货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战场上为了确认敌人死亡,会再于要害处刺捅。”楚弦拿出一瓶毒液,打开瓶塞,甜香四溢,“放心,你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宋君毅听到耳边细细的水流声,随后感觉到自己脸上覆上了一张薄薄的,温热的纸一般的东西,跟着又有手在自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