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落叶。若非你执意邀我去你家中避难,说不定我就被人捉走了。由此可见,死心眼儿能救人于危难之际。”
陆青斐边说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长嘴的小哑巴光顾着埋她的榆木脑袋,他恨不能帮她在地上刨个坑。
过了几瞬,陆青斐无可奈何地吹了吹额前碎发,扭扭捏捏道:“抱歉,我不该说你死心眼儿。”
明媚的眸光蓦地投在身上,他别开脸,为自己的愚蠢轻叹一声。
他若无其事地向前走,步速快到姚静衡只能小跑着跟上。
她一头雾水,问道:“为何要向我道歉?”
“你就当没说。”他面无表情,脚下都快生风了。
“走慢些,小心你的伤。”
姚静衡一出夹道口,就和横眉竖目的姚笃打了个照面。
“你这逆女!”
他伸手就要把姚静衡抓过去,手臂却被一股猛力甩开,人也连带着后退几步。
他气冲冲地瞪向陆青斐。“我教训我姚家的不肖女干你何事!”
陆青斐把滑出一半的银步摇扶回头发里,说道:“我行侠仗义又干你何事?”
“你是谁家女郎,言行竟如此散漫无——”
“阿爹你别说了——”姚静衡打断他对陆青斐的辱骂。
肩挑板凳的货郎抑扬顿挫地叫卖着路过,姚笃硬生生忍住火气,咬牙说道:“把衣饰归还原主,你赶快回家去。”
姚静衡哪知父亲一来就怒火滔天,此前准备好的说辞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爹,我能请这两位娘子去家里做客吗?”她侧侧身,露出身后一高一矮的两人。
他不禁提高音量,眼睛也瞪得更圆。“让你回家,你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
“我想请两位娘子去家里。”姚静衡固执地重复,而姚笃根本不回应她的请求,只顾着赶她回家。
两人各说各话,僵持不下,穿过夹道的风都更冷了。
陆青斐把姚静衡拉到一边说话,说上三四个字就要拿怪异的眼神瞧一瞧姚笃。
“别回家了,跟我走吧,要不然,你阿爹会打死你的。”
“你这是——”姚笃顾忌往来行人,压低声音走近了说,”你怎能血口喷人?”
陆青斐急忙挡在姚静衡跟前。“你还说不想打死她,我看你恨不得血溅当场。”
他给一旁看戏的盼康使眼色,盼康立时大声吆喝:“县尉要当街打人啦——”
姚笃忙不迭捂住盼康的嘴,连连让他不要声张。
“原来你不光想打自家女儿,连我的丫鬟也要捂死?”陆青斐高声说道。
几个路人不禁驻足停留,走过的还专门回头望。
姚笃强装从容地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在此逗留。
又有几人路过,姚笃见陆青斐又要大声叫嚷,无奈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你都一把年纪了,怎还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意欲何为。”他说,“先是要打死自己女儿,后又想杀我丫鬟灭口。身为县尉,分判贼曹,竟还知法犯法,你这是公然藐视朝廷法纪。”
一连三顶罪名扣下来,姚笃窝了一肚子气也只敢泄愤似的甩了甩衣袖。
“他都预备动手打死你了,”陆青斐指着姚笃让姚静衡看,“你还是跟我走吧。”
姚笃霍地抬头看他。“你莫不是牙婆?”
“不是,阿爹你误会陆姐姐了。”
姚静衡被陆青斐挡个严严实实,想走到前面又被他拦回去,只好在他背后澄清。
姚笃眯起眼睛,满腹狐疑地端详陆青斐,说道:“你不是本地人,把你的路引拿出来。”
陆青斐:“略卖人口可是重罪,你应当直接把我押去县衙审问。”
他把姚静衡推向姚笃。“人质先还你。”
又对她说:“待县衙还了我清白,你还是得跟我走,切不能随你爹回家。”
姚静衡稀里糊涂地点头,惹得姚笃心中更是憋闷。
陆青斐主动走近,把手伸向姚笃。“还不拷住疑犯,你会不会当县尉?”
他挑挑眉对盼康说:“你疑似从犯,快过来让姚少府押你去审问。”
非要进了县衙,陆青斐才肯把路引拿出来。
姚静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口唾沫都不敢,生怕把自己给淹死。
姚笃辨明真伪后哑口无言,又让县丞代为审问姚静衡。
此前备好的借口就派上了用场,她称自己今早在家受罚后想不开要去跳河,恰好被路过的两女子劝下,身上的斗篷也是她们给买的。
姚静衡头一次说谎,担心自己会紧张得脸红,两只手干脆挡住脸轻声啜泣起来。
盼康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哭,痛陈姚静衡的惨状,又说姚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