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会一眼看出我心中的痛苦，会安慰我的徐琦是真的，她是不会伤害我的。”
徐琦咬了咬唇，她软下了语气说道：“你别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你也是别人吗？”邱逸仙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咱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若非是因为叶兄，我们四人义结金兰也未尝不可。”
“好主意，就怕他们不肯，”林玠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不和你们说了，”徐琦被她打趣，薄红一点点染上脸庞，她看向站在身侧，始终一言不发的叶致淮。
徐琦早就发现了，叶致淮一觉得开心，就停不下玩笛子的手，他见徐琦看他，挑眉说道：“我是无所谓的，咱们各论各的，不就行了。”
“休想！”徐琦实在低估了叶致淮的厚脸皮，只得抛下两字就落荒而逃。
三人含笑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叶致淮见她离开，方才收了笑容说道：“我们得尽快找到以柳他们，小玉身上的毒还没解，这次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他们会逃到哪里去？”邱逸仙点点头，又说道，“悟生大师那里会不会有消息？”
叶致淮眸子暗了暗，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咱们先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好，”邱逸仙和林玠点点头，没什么异议。
……
彦水江上，静影沉璧，雾气飘渺，若有若无地笼罩着江面，江上泛着小舟，隐隐约约露出昏暗的光。
以柳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她敏锐地察觉到有窥伺的目光，准确地捕捉到了视线的来源。
远处船上，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头上摇曳着的银蝶却在月光下显得更为灵动精巧，她不闪不避地看向以柳，好像并不畏惧被以柳发现。
“你是谁？”以柳看着这身份不明的人，提高了警惕。
“蝶夫人，”女子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在这夜色中平添了一份鬼魅色彩。
“你来做什么？”
以柳不知道这蝶夫人跟着他们多久了，此人身份不明，实力恐怕也不容小觑。
“小姑娘，你不必紧张，”蝶夫人安抚地说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你们杀乾门的人是为了什么？”蝶夫人语气温温柔柔的，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委婉了。
以柳看着她，突然笑了声：“夫人好本事，竟是跟了我们一路了。”
她话锋一变，语气凌厉起来：“既然夫人本事这么大，不如猜猜我们杀乾门的人，是为了什么？”
怀玉听到动静，从船舱中走出，他将以柳护在身后说道：“杀人的是我，如果你想为乾门的人报仇，那就来找我。”
江边晚风吹着蝶夫人头上的银簪，好似下一刻那栖息在鬓边的蝴蝶就要随风而去，她仍旧是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替他们报仇做什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他们。”
“乾门当年是摩诃教的走狗，他们害死了我的家人，”怀玉平静地说着，可鼻间潮湿的水汽却逐渐变成了腐臭不堪的血腥味，他始终忘不掉那一日的屠杀。
蝶夫人早就知道了以柳的身份，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当年剿灭摩诃教，乾门可是居功甚伟，怎么可能为摩诃教做事，你确定不是被你身边的人骗了。”
“她就是想让你帮她报仇，从而编造了个理由吧，”蝶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怀玉，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失望地发现他并未露出半点不信的神色。
以柳见蝶夫人挑拨，并不惊慌：“我用不着骗他，狗反咬一口主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若非当年剿灭摩诃，乾门怎么从籍籍无名的小派，爬到如今的位置。”
“这个江湖想自己起来，就得先把别人踩下去，不然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以柳试探着说道，“蝶夫人是武林前辈，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蝶夫人一下子明白了以柳的言下之意：“乾门起来得太快了，好像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摩诃教倒下，他好第一个冲上去吃尽摩诃教的血肉。”
以柳望向怀玉说道，“你放心，在你兄长这件事情上，我绝对没有骗你，乾门的人替摩诃教寻找天资出众的孩子，没有倒戈相向之前，他一直做得很好。”
她隐晦地看了一眼怀玉的降魔杵，示意怀玉将蝶夫人拉入什邡境中，她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蝶夫人放下戒心。
蝶夫人知道得太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蝶夫人轻飘飘地一笑，眼里有着些玩味：“小姑娘，你称呼我一句前辈，那我就教你一个道理——你玩的这些，不过是我当年玩剩下的。”
“我以前，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
她身形如鬼魅，突然飘至以柳的身前留下这句话，又瞬间拉远，脚像是根本不用沾地，她与以柳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与月色融为一体，飘然远去：“明日天音寺我送你们一场好戏，和尚，你可记得一定去看。”
以柳目光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