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追踪,又被以柳逃脱,叶致淮让蛊师查看了徐琦身上的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下蛊之人手段精妙,实在不是他能轻易解决的。
蛊师皱着眉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去寻一人,或许能得到解蛊的办法。”
“是谁?”叶致淮见不是没有办法,追问道。
蛊师眼中有些敬畏,又暗藏着恐惧:“万蛊之王东君,天下蛊师中他若说是第二,无人胆敢称第一。”
“东君,”徐琦几乎同一时刻和他说出了这个名字,她眉头轻蹙着说道,“我记得他在赤峡。”
“那不是曾经摩诃教的旧址?”林玠心直口快,一下子说出了口,说完才察觉众人面色不对。
“我没事,”徐琦看着他们面色凝重,反倒安慰起他们,“都过去了,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让东君出手帮我,他脾气一向令人难以捉摸。”
叶致淮听她语气之中有几分熟稔,问道:“你认得他?”
却见徐琦指着蛊师说道:“你不如问他,学蛊的人之中有几个不认识东君的。”
叶致淮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他知道关于东君,徐琦肯定还藏着什么没有告诉他,却并不急着拆穿,他耐心一向很好,早晚会知道的。
"只是武林大会在即,我们若是前往赤峡,不知道赶不赶得上武林大会,"徐琦有点犹豫,摩诃教要是在武林大会上闹事,她不是错过了抓住他们的最好时机。
邱逸仙见她举棋不定,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你放心去,依我看,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同叶兄去赤峡,我和林兄去武林大会,如果真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应对。"
徐琦与叶致淮对视一眼,才说道:"倒也是个好法子,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就传消息给我们。"
她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可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却有些不舍,她看向林玠和邱逸仙说道:"你们一定要保重。"
"师妹,你也要小心,到了赤峡,千万记得给我报信,知道吗?"林玠看着她嘱咐道,又对叶致淮说道,"那里终归是摩诃教曾经所在的地方,你们务必要谨慎行事,说不定那里还有摩诃教的余孽。"
"我会的,"叶致淮点点头,"武林大会上恐怕也不会太平,你们也要当心。"
邱逸仙一看他们都是依依不舍,笑着说道:"我们也不必如此,总归很快就能见面了,弄得生离死别的做什么?"
另外三人听见她说的话,也忍不住笑起来,他们四人都是洒脱之人,习惯了孤身一人,以往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处理解决的,可自从认识了彼此,心上就多了牵挂,哪怕明知四人都不是什么孱弱的人,可心中总是担忧的。
林玠与邱逸仙并肩骑着马,一人着青衫,如翠竹傲然挺拔,一人着白衣,如昙花雅致清幽。
林玠坐在马上的身姿气宇轩昂,他探扇浅笑,朝着面前的徐琦和叶致淮二人说道:"不必送了,我们先行一步。"
"阿琦,叶兄,我们在武林大会等你们,"邱逸仙高高坐在马上,也是英姿飒爽,落落大方,她看向了身侧的林玠说道,"我们走吧。"
"师妹,拿着,"临行前,林玠朝她甩下一包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包黄澄澄的粽子糖,她一看忍不住笑了,低声说道,"你拿我当小孩哄呢。"
夕阳之下,青衫白衣乘风而行,忽而一前一后,又忽而并肩同行,直至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徐琦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赤峡,"徐琦低声说着,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却,她生出了一丝不安,说来可笑,她最想逃离的地方,如今却要她自己回去。
身侧的叶致淮握住了她的手,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无论过去如何,可活下来的是我们,摩诃教再势大,也是过眼云烟了。"
徐琦低垂着头,半晌才抬起头来,望向赤峡的方向,她红唇轻启,眼中有些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你说得对,活下来的是我们。"
夕阳下,她一身红衣如霞光织就,熠熠生辉,其风姿玉骨,不似凡间客,她眼中似有柔情百转千回,可说出对话却无半分情意,只剩下狠辣与恨意:"我要回去,也是风风光光回去,断不会畏畏缩缩的。"
如果徐琦是纵火的人,那叶致淮定然是添柴加火的人,他轻笑着看向了徐琦说道:"看起来,你好像已经有了主意。"
"自是借你的势,扬我的威,"徐琦眼中是跃跃欲试,还有对心中谋划的成竹在胸,她压抑许久的疯狂,苦寻不得的过往,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也许她早就在期待这一日了。
"乐意之至,"叶致淮不会去阻止她,他和徐琦都习惯了剑走偏锋,那些在常人眼中危险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天边的晚霞描绘出一幅宏美的画卷,喷涌的霞光是漫天的血色,勾勒出死亡般的血色浪漫,他们在这绚丽夺目的晚霞中对视,心照不宣地看着彼此,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