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我的胸口,再进一寸,我就真死了,我把性命都交付给了你,还会怕与你坐一条船吗?"
"油嘴滑舌,"温予虽然嘴上如此说道,心中的郁气却还是散去了几分,继续说起了正事,"现在能来的守镜人都在这里,你查到什么就说吧。"
提及正事,徐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我今日要说的,是真正的郁姜他可能早就死了。"
徐琦知道他们可能还没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又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在我入镜花水月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温予下意识反驳道,"守镜人每日都有巡查,郁姜在你来之前,分明还是活着的。"
"活着的还是他吗?"徐琦轻笑一声,看向了莫连山,"这点我想天同是最清楚的。"
她没等莫连山辩解,又对着温予问道:"我假死那日,你为了让我避开其他守镜人的地界,让逸仙对我说过你们各自管辖的地界,如果我记得不错,天同每夜需要巡视的正是桃丘山对吗?"
温予迟疑了一下,但很快点头示意她说的不错。
"这就对了,他其实才是第一个看出郁姜不对劲的人,"徐琦对着莫连山笑笑,面上故作疑惑,问道,"可你为什么不说呢?"
"荒谬,郁姜是直到你来之后才死,这点毋庸置疑,莫要胡言乱语,"莫连山岂会因她区区几句怀疑就乱了阵脚,郁姜已经死了,难道死人还会爬出来说话吗?
"是吗?"徐琦嗤笑一声,"你是在想死无对证,我没办法,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能看出郁姜的不对,他的部下与他朝夕相处,会看不出他行事不同往日吗?"
莫连山面色一变,想到了知女,他瞬间明白,是知女同徐琦说了些什么,他竟然漏算了这个。
徐琦见他沉默以对,继续不急不缓说道:"我初进镜花水月时,正碰上知女和钟馗相斗,那时我不明情况,可现在想来,却实在古怪。"
温予闻言已是面色煞白,她那时见二人相斗,因着镜花水月一向不太平的缘故,加之天同也没提过二人有异常之处,她便没有多想。
可她忘了,镜花水月即使争斗不休,也是鬼帝之间的相斗,鬼帝不至于看着自己的手下势同水火,还能作壁上观。
七杀面具下的脸已然阴沉不已,他也听懂了徐琦的言下之意,沉声道:"他们两人都是郁姜部下,却能丝毫不顾及郁姜颜面斗了起来。"
他停下了声音,看向莫连山,双目染上了怒意:"你到底在想什么,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他们的异常,你还记得你守镜人的身份吗?"
"你们每个人都问我还记不记得我的身份,我告诉你,我没有忘!"
莫连山被他逼到了绝处,那股从兰亭生死未卜时就压抑着的怒气,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他双目猩红,死死含着泪不肯落下:"师弟,你不信我?"
七杀偏过头去,不愿看他,硬下了心肠冷声道:"郁姜不是善男信女,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部下自相残杀,还视而不见,除非那个活着的东方鬼帝,根本不是郁姜,所以他们行事才能无所顾忌,你给不了我解释,我如何信你?"
听完七杀一番话,莫连山似是不想再做挣扎,他凄凉地笑了起来:"是,我骗了你们,我无话可说。"
"好个无话可说,"温予缓缓收起手中的纸伞,她没有去看莫连山,只是盯紧了手中的伞。
她沉默许久,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她从伞柄处抽出了一把利剑,这剑形似柳叶,极薄极宽,抽出的刹那发出铮铮的响声。
除徐琦之外的三人看她抽出这把剑,脸上神色都是复杂难言,他们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把剑了,没想到被再次使用时,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昔日同门。
温予看着手中的剑,这伞中藏着的是文苍的剑,是他的义,也是她的情。
她会守着镜花水月,直到生命尽头,而在此之前,她会扫除所有障碍,就像文苍曾经做的一般,不惜任何代价。
她举着剑与莫连山对峙,冥冥之中又似文苍与她并肩作战,她再无一丝迟疑:"天同,回答我,是不是你杀了文苍和郁姜。"
莫连山从她拔出剑的那刻起,就面如死灰,就像是看到了最不想面对的东西,他放下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剑说道:"是我。"
"好,那我也说过,背叛者,杀无赦,"随着温予话音落下,柳叶般的利剑就要刺入莫连山心口。
电光火石之间,兰亭用手抓住了那把剑,温予没有再进一步,她望着兰亭,这么多年过去,兰亭还是那副瘦弱的模样,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可哪怕外表一如往初,内里却终不是当年人。
兰亭缓慢放开剑锋,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放下了手,面色如常地说道:"师姐,此事与天同无关,他不是杀害郁姜和师兄的人,郁姜的死是我让他隐瞒的,事已至此,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郁姜的事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