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那妇人一听,把布塞给瑾安,扭过身就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骂道:“我不心疼你?我不心疼你就该让你入赘我家!不对,我就不该嫁给你,让你被你兄弟拖累死算了!”
说到这妇人哭了起来,男人忙去安慰她:“怎么骂我骂得好好的,又哭起来了。都是我不好,我不瞎说了。”
瑾安被她俩的反应搞得一愣一愣的,她把布递给沈怀铮,发现沈怀铮也呆呆的,两人目光撞到一起,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对夫妻转过头看着她俩。
瑾安忙道:“我们在笑彼此呢,我们没见过对方这么……像落汤鸡的样子,没忍住就笑了。”
沈怀铮在一旁附和:“而且一起躲雨的机会很难得。”
男人摆摆手:“新婚燕尔嘛,我懂。”
沈怀铮偷偷去看瑾安,心想如果她不喜欢,他就和他们解释。
瑾安觉得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解释的话……
算了,解释起来真的很麻烦。为何他们孤男寡女的一起出现在京郊的小路上?这分辩起来,恐怕不如不说。
瑾安指着那块布:“快擦。”
瑾安没有否认!
沈怀铮立刻听话地擦起头发,掩饰自己的喜悦。他怕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颇有用布去挡着脸的意思。
他擦完头发又走到一旁去拧衣摆上的水,耳朵却恨不得竖起来,一直在留心身后的动静。
妇人拉过瑾安说话:“你家这个倒是很听话哦。”
瑾安看向沈怀铮,见他老老实实地在拧水,又把眼神放到妇人身上,和她打着哈哈:“是哈。”
“我家这个要是也听话些就好了。”见男人要反驳,那妇人拧着眉,“早知道就该让你入赘!”
“你不知道,他家兄弟仗着我夫君孝顺,不想让父母看见兄弟不睦,恨不得一家子都要赖在他身上。结果现在公婆都故去了,还赖着不走。人家蛀虫是嗑木头的,他弟弟是个吸血的。”
瑾安也跟着发起愁来:“这可不好办呢。后来如何了?”
沈怀铮收拾好,坐在瑾安身边,那男人见他过来了,也找到个可以说话的,他接过瑾安的话,却对着沈怀铮道:“分家。我说分家,她又不同意了,说分家会叫外人看笑话。”
“我当初是因为父母尚在,才对他百般忍让,如今父母都走了,总不能叫媳妇再委屈着。”
沈怀铮明显没被男人这套说辞打动,他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刚要开口,就感觉自己的腿被瑾安碰了碰。
他侧过头看瑾安。瑾安正握着妇人的手,见他看过来,动作很小地摇了摇头。
雨终于停了。他们也差不多把这对夫妇的家事掌握的一清二楚了。
沈怀铮怎么也没想到和瑾安来躲雨,会遇见这样的事。好不容易见瑾安一面,全在被迫听别人的家长里短。
不过他们站在马车前和那对夫妇告别,倒真有点像夫妻在送客了。
瑾安深感疲惫:“成家之后就是这个样子吗?”
沈怀铮被他们一人一句吵得脑仁疼,此刻被凉风一吹,倍感舒畅:“不全是吧。”
“我是说,若我成家,就绝不会是这样的!”
他今日怎么傻乎乎的,也没人问他这个啊。瑾安换了个问题:“方才你想说什么?就是他说要分家的时候。”
“那个啊。”沈怀铮正色道,“我觉得他虚伪的有些好笑。若是真心疼他夫人,早在成亲之前就该把事情处理好。”
瑾安问:“那若是你有个这样的弟弟呢?”
瑾安只是想到沈良将军养在外头的儿子了。她又问的具体了一些:“如果这个弟弟比你小很多,但你们却从没见过,没有半点兄弟情谊,你成家立业之后,他才不过弱冠,你会怎么做?”
瑾安的小脑袋都里装了些什么?沈怀铮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这种假设,是要考验自己吗?他思索这如何回答才能正中瑾安的心意,又突然意识到,瑾安说的有几分像她自己。难道是宫里发生什么了?
“我不好回答,没有真正经历那种事,一切假设都只不过是假设罢了。”沈怀铮坦诚道,“不过我方才说的,并不是假设。”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让……让我的娘子受半点委屈。”
沈怀铮目光里似有一团火,瑾安被看的心慌。怎么又扯到那儿去了?
瑾安转身上了马车,声音小小又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哦,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沈怀铮楞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我当然会做到。他心想,这有什么做不到的。
车轮转了起来,压在路上的声音让他清醒了。
沈怀铮赶忙骑马追上去:“我……”
那声音像憋在嗓子里一样,瑾安自然听不到。
风在他耳边略过,沈怀铮心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