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放到郁桐芯面前,郁桐芯悄悄地看了一眼,终于坐了起来,兴致也高了些。
“来,读出声,有不会的我再告诉你。”
……
第二天书房,郁桐芯依旧愁眉苦脸,但是起码能够配合溟鱼了。
窗边依旧有影子在晃动,溟鱼没有着急走去,听着郁桐安停停断断地念着小故事,慢慢悠悠地在房间里打转。
“…树下有人在躺着,小松,松?”
“鼠。”
“小松鼠有点害怕……”
一次、两次,慢慢地窗边的影子就不躲了,溟鱼靠近也没有将脑袋缩回去。
终于,郁桐安将小故事念完了。
“好了,先停一下,我们来抄写一下你不会的字。”
窗边的小孩没有影响室内的教学,也没有什么恶意,溟鱼也就没有理会了。
“小姐。”
门口站着一个跟郁桐芯差不多高的小女孩,手指不断地搅在一起,眼睛看向溟鱼又很快地移开了。
“小雅!”郁桐芯蹦下了椅子,往外小跑了两步,顿住转身跟溟鱼说再见后才继续往小雅那跑。
溟鱼拜拜手,等两人都离开了,继续收拾桌上的东西。
看高度窗外的影子应该就是这位小雅了。
是在等郁桐芯放课吗。
带着教材,回到自己的院子,木棉和雪柳不知去了哪里,翻找出自己写的记录,上面尽是一些所见所闻,比起条条框框的实录,更像是私人日记。
“郁桐芯今日学了十个字,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又嘟囔着吃了些梅花酥,邀请我也食用了些,比起京城的更甜腻些。”
溟鱼停了笔,自己来这已经几天了,一直没有怎么走动过,除了环州的冬天更湿润些,其余的一无所知。
溟鱼决定出去走走,即使没有木棉和雪柳出不了郁家,也可以在郁家花园里转转。
然后就看到郁桐安带着伍丕和伍仁快步向前走,完全没有看到溟鱼。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样思索着也往郁桐安离开的方向走去。
“夫为妻纲,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一个雄厚的男声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在跟谁极力地争论着什么。
离远就能看到院子乌泱泱的围了一堆人,看到郁桐安到,四处的人自觉地散开。
“哼,跟我说三纲五常是吧。”与男声的急躁相比,女声就平和得多,但是也能听得到其中的恼怒。
“你带个勾栏院里的女人回来就哪门子的三纲五常?”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才是郁家的老爷,别不信我会休了你。”
溟鱼跳了下眉,这下不用人说也知道他们是谁了。
郁夫人被气笑了,叱骂道:“你能休就算你本事!”
“你!”郁老爷猛甩了袖子,袖子打到了他身边楚楚可怜的女人,但他却全然没有留意。
“我就知道你柳晴霄一直看不起我,就是你不支持我导致我现在被他人嗤笑!”
“你倒是给我漏点本事,让我看得起啊,嗤笑?”柳晴霄嗤了一声,“我笑你怎么不在意一下?倒是在意起旁人的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郁桐安站在柳晴霄身边,拍了拍柳晴霄的肩。
柳晴霄哼了一声,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没有再说些什么。
“伍仁将这位姑娘好生送回去。”
郁老爷顿时更不乐意了,气得就差跳脚了。
“你敢!你要越过我,将我知己送走!你这是不孝!敢忤逆父亲!”
郁桐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父亲的知己怎么这么多。
“父亲,我做不了主的话,要不请爷爷来做主?”
“你还敢拿父亲来压我?!”
“我只是想让父亲您帮忙请教一下爷爷,这事应该怎么安排。”
“你!”
最终你了个半天也没有结果。
郁桐安不再理会,直接安排好了:“伍仁还不快去送,将夫人和老爷都各自送回去,其他人都散了。”
郁桐安往周围扫了一眼,本想催促一下下人散场,却看到了看戏的溟鱼。
虽然对父亲的不成器的样子已经习惯了,跟溟鱼双目对视的瞬间,郁桐安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耳根往脸上涌。
柳晴霄达成了目的,自然不会为了烂泥扶不上墙的丈夫让自己儿子难做,带着贴身侍女就离开了。
郁老爷甩开想要扶他的下人,转身离开了郁府。
“溟姑娘还好看吗?”
被点名的溟鱼后退的脚步一顿,走到郁桐安面前,轻声安慰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明白的。”
不,她不明白,她是孤儿被师傅收养的,府里干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