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安还是仁慈的,关于郁桐芯开始学习这件事往后拖了几天。
大概是不想妹妹将哥哥的形象跟痛苦联系起来。
溟鱼抱着一些书从廊中走过,这些都是之后方便郁桐芯学习的书,身为一个前史官官员,当一个六岁字还没有完全认全的孩子的夫子还是当得起的。
刚踏进中庭回廊,就听到一剂响亮的耳光声,几个仆人在回廊边上看悄悄地看热闹。
溟鱼侧头看过去是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站在一个跪着的小厮面前,神情冷漠,在他身边的仆人,正面目狰狞地弯腰指着跪着的小厮辱骂。
“你个不长眼的,你什么东西就往公子身上撞?”
说着抬手又是“啪”一声,小厮身形歪到一边,没有理会自己高涨的脸颊,手撑着地,重新跪直,低头默不作声地听着。
“哎呦,小雨怎么这都能撞到二公子?”
溟鱼侧头,是躲在回廊后面的两个嬷嬷在窃窃私语,看着庭院中跪着的人眼中有些不忍。
“这不是昨夜下了雪,这一脚滑,就这么直愣愣地撞上了二公子。”
“也真是够倒霉的,逢上大公子回来没几天,这二公子肯定发作得厉害。”
这边正嘀咕着,庭院中的二公子发话了。
“好了,走吧。”
二公子转身慢步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跪着的人一眼,刚刚打人的仆人狠狠地瞪了眼小雨,也跟着二公子离开了。
等两人完全离开,名为小雨的小厮踉跄了一下,撑着膝盖,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腿僵硬着离开了院子。
见事情结束了,俩嬷嬷也准备散场了,转头看到了溟鱼,带着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快步离开了现场。
二公子?这又是谁?
抱着书纸,溟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当中。
“姑娘,怎么去书库去了这么久?”
木棉第一个迎了上来,将溟鱼手上的书接了过去。
“路上遇见了些事就停了会。”溟鱼笑了笑,伸手到火炉上烤火。
来到环州溟鱼的活动也自由了些,不知郁桐安是怎么安排,木棉和雪柳总算不是一直跟着她外出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姑娘在外面挨冻?”
“二公子在训人。我也不好直接穿过去。”
“姑娘遇到二公子远离点。”雪柳瘪了下嘴,看来不太喜欢二公子,“二公子可凶可凶的。”
“雪柳,不许议论主子。”木棉拍了下雪柳的胳膊,制止了雪柳。
“怎么说?”
雪柳眼睛亮了起来,无视了木棉的警告,凑到溟鱼身边。
“这还是厨房的嬷嬷告诉我的,二公子不满大公子掌管主家,一旦大公子回来就会找我们撒气。”
木棉拍了下雪柳的头,朝溟鱼笑了笑:“别听她瞎说,大公子是嫡子,二公子是庶出,公子主家是由老太爷指定的,名正言顺得很。”
雪柳缩了下脖子,嘀咕着:“这也没差啊。”
老太爷就是那位在朝廷辞官回来经商的一等功臣,这是溟鱼知道的。
“那郁家老爷呢?按道理也是郁家老爷接手?”
木棉抢在雪柳前回答了溟鱼的问题:“这就不知道了,是老太爷的考量。”
雪柳瘪了下嘴没有出声。
“那府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俩位,大小姐和二小姐,跟大公子不同母生。”
那郁桐芯就是三小姐了。
……
该上的学还是要上的,该来的痛苦还是来了。
郁桐芯穿着粉色的裙襦,头上的双丫髻上还绑上看两朵绸缎做成的小花,皱着眉头,嘴角抿着,死气沉沉地坐在桌子面前看着她。
“看我也没用,是你哥安排的。”
说完郁桐芯更是直接趴着桌子上,脸颊上的肉被挤成一团,一副心碎的样子。
“好了,先起来,我看看你会多少字。”
郁桐芯这边还没有起来,溟鱼就察觉到有谁在窗边偷看,
顺手拿书轻轻地敲郁桐芯的脑袋,溟鱼边往窗边走。
溟鱼刚凑到窗边,窗边的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等溟鱼打开条缝看过去,只能看到小小一个背影。
回过头,郁桐芯竟然还趴着,坐在椅子上,小腿来回甩动,手在无聊地扣着桌边,在耍无赖。
溟鱼有些无奈,这么小的孩子很难听话。
“那我们先来读故事吧。”
“故事?”郁桐芯趴在桌子上不肯起来,手停了下来,眼睛溜溜地看向溟鱼。
“嗯。”溟鱼拿出个小本子,上面都是一些师傅告诉她的小故事,。
她在小时不愿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来,师傅就这样子哄她学。
溟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