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上一刻还在祈求着溟鱼帮帮他,转眼间就没有了声响,从此再也不属于人间。
“你已经很努力了。”郁桐安轻抚着着溟鱼的头,想要安慰她,“他们的死并不是你造成的,他们的苦难也不应该你来分担。”
“是吗?”溟鱼抬起了头,神色如常,眼底却红了。
溟鱼拿起身边的橘子,这是祭祀完毕,她带给雪柳的,但雪柳最终也没有吃上。
忽然想起祭祀完她还梦见了师傅。
“师傅说的是‘人力不可违’。”
“什么?”
郁桐安没有听清。
“人力不可违,这是师傅教我占卜祭祀让我记住的。”
溟鱼苦笑着抬头看向梯田。
“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自负得到上天垂怜,能够救他们,我是谁?我谁也不是,我竟然才明白。”
“溟鱼。”
郁桐安听不下去了,站了起来,走到溟鱼面前沾满了她的视线,弯腰凑近了溟鱼的脸,认真地注视着溟鱼的眼睛。
“你很优秀,你也做到最好了,梯田也没有人不感谢你,我想你师傅也只是害怕你自责,没有必要将雪柳、他们的死跟你沾上任何关系,你没有必要揽在身上。”
溟鱼眼前是郁桐安放大的脸,她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被轻柔地拍拍脑袋,被人安抚着。
“你可以没有必要对自己要求这么高的,没有必要将自己逼得这么紧的。”
眼前郁桐安的脸变得模糊,她感觉自己情绪失控了。
溟鱼鼻子变得通红,眼泪留出眼眶,看起来十分可怜。
郁桐安有些慌乱,他没有想要溟鱼哭的,手足无措地递上了手帕。
溟鱼小声哽咽着接过了手帕,瞪了眼郁桐安,像是在责怪他惹自己落泪,抽抽搭搭地擦着眼泪。
“那,那怪谁?”
“怪在京城那位,当不好还要抢着做;怪巫祝馆那位,心术不正,草菅人命。”
溟鱼抓着手帕,眼睛通红,狐疑地看着郁桐安。
“你不会这个时候还在算计着怎么说服我加入你们吧?”
郁桐安失笑,连忙摆手:“没有,真没有。我也没到这种程度。”
溟鱼沉默了会,小声问道:“要是我加入你们,你们打算做什么?”
郁桐安一愣,跟溟鱼对视上了,真诚说道:“我真没有打算用这个说服你,上面说的真的只是我认为的。”
“我知道了。”溟鱼有些无语,催促着郁桐安回答,“那你们打算做什么。”
郁桐安观察着溟鱼脸色,确认她是认真的,才开口。
“我们打算用你给三皇子造势,朝堂的东西百姓大多都不懂,但是他们却很相信巫祝。加上你手里的实录,成功率很高。”郁桐安侧头,补充了下,“大概是你师傅积累下来的威信力。”
溟鱼不可置否,继续询问着。
“那你怎么觉得三皇子会适合呢?”
“我们跟三皇子有些交情。其实自从爷爷退下来之后,德文帝时不时就会派人来问询,三皇子时常外巡,他倒是经常给德文帝传话。”
溟鱼吸了下鼻子,对德文帝很怀疑:“问询?是盘查吧,郁老爷子的人脉可不少。”
郁桐安笑了,没有反驳。
“反正这样一来二去,倒也对三皇子知根知底了。那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郁桐安就这样耐心地看着她等着。
“首先你得给我道歉,就算你救了我,我也给了实录,哪有你这样求人帮忙的。”
郁桐安诚恳道歉。
“对不起。”
“求人办事就得考虑报酬,你懂吗?报酬啊。”
郁桐安表情恭顺:“那你想要什么?我去准备。”
溟鱼眼神专注,看着郁桐安,仔细听声音还残留着些哭腔。
“我要事成之后,宫内不许再有巫祝馆,我要恢复自由人的身份,跟普通百姓一样,不在受皇宫的限制。”
……
最终梯田同意了换药的提议,依靠着这些药,不少人撑过了一周,等到了孙郡守的援助,包括那位争吵女子的父亲。
孙郡守的到来,也意味着他们可以退场了。
“大夫,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大夫大夫的叫你,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药方也是你提供的,我们竟然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王采凌来给溟鱼他们送别,身后跟着不少人。
溟鱼脸上包着厚重的面纱,一如她来到苏楼郡之时。
“我名字是。”溟鱼顿了下,“我名字是谷北。”
王采凌认真地点了头。
“我记住了,真的很谢谢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