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鱼决定出去走走,她的身体在不活络起来就要废了。
溟鱼慢慢地走到挂着自己剑的墙前,银质的剑无论在何处,依旧保持着它的光辉。
抬手将剑拿了下来,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痛得溟鱼直冒冷汗,但是她觉得她心更痛。
在草原的时候因为失血脑袋昏沉没有看清楚,现在捧着端详剑鞘才发现,是这么深一个坑,还拖出了一道划痕。
溟鱼轻抚着剑鞘,像是害怕给已经损坏的表面造成二次伤害,有点忧愁。
“有什么办法能补救一下?”
“恐怕难哦。”
只是自己的低声呢喃,没有想到有人回应,溟鱼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去。
这几天照顾溟鱼的女孩,谷清云走了进来,动作很流畅地自顾自倒了杯水,坐了下来,身上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感。
“你那剑鞘图案太多,要是重铸表面,用火锤炼,那一块的纹路都别想要了。”
溟鱼叹了口气,她也知道,所以才更心痛。
“你这个时候不是练剑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说是照顾,但谷清云也不是一直呆在这里,一般只有早上中午还有晚上来看溟鱼,其余时候不是帮忙农耕就是修习剑法。
“偷懒。”
很好,说得理直气壮。
见溟鱼好笑地看着自己,谷清云为自己辩解了句:“要是被师傅抓到就说来照顾师姐,这总没有问题了吧。”
放任谷清云呆在这里偷懒,溟鱼重新打量了下这间房间。
房间内的私人物品不少,不像是没有人住的地方。
“我住在这里没有关系吗?”
“嗯?”谷清云没有懂,以为是师傅耳提面命,要劝师姐住在星河谷的事,“这个你放心住,食物管够的。”
“不是,我问的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我这样贸然住进来,他不介意吗?”
谷清云本来两手手肘撑在桌面上,软软地半赖在桌子边上,听到这话坐直了。
“师姐你还真的被坏蛋抓走了?没有回过来吗?”
“什么?”溟鱼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是师伯的房间啊。”谷清云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师傅老说你被坏蛋抓走了,我还以为他是骗我,不让我随意出谷呢。”
谷平渊是怎么跟她说的,怎么感觉跟谷木星的版本不太一样?
谷清云这边说着,溟鱼开始仔细观察着房间。
之前她都不敢随意翻动房间里的物品,怕原主人会介意,但要是是师傅的房间,她是不是能到处看看了?
溟鱼有些新奇,拿下了色彩陈旧的面具。
莫名的,溟鱼感觉通过这些物品,跟师傅重新有了对话,一窥年轻时候的谷书琦。
“这里的东西师傅都不让我们随意翻动,说是师伯回来会用剑砍我们。”
溟鱼没有忍住笑了,这个明显是谷平渊的风格。
“师傅不会这样的。”溟鱼将手中的面具放回了原位,“不过你要将东西返回原位,否则师傅会找不到东西的。”
她小时候师傅宠得厉害,府里的物件没有她不能动的,师傅时常要整天整天地找东西。
“那师伯呢?师姐你伤得这么重,师伯怎么还没有回来看看?他还在跟师傅斗气吗?”
溟鱼一愣,看向谷清云,对方应该比谷木星还小一些,带着些溟鱼早已没有的天真烂漫。
“我懂了。”见到溟鱼没有说话,谷清云明白了,“师傅时不时没有告诉师伯。”
谷清云一副她已经完全明白了的样子:“师傅就是孩子气。”
“你这话我可以转告给师傅听。”谷木星走了进来,对着谷清云翻了个白眼,“谷清云你要是再偷懒,我就单独看着你练。”
“诶,我这不是照顾师姐嘛。”谷清云搬出了之前想好的理由。
谷木星不吃这套。
“你这话糊弄师傅就行了,她都能下床了,有什么要你照顾的?”
谷清云泄了气,有点幽怨地看向溟鱼,像是埋怨对方怎么下了床。
谷木星催促道:“快点走。”
谷清云不情不愿地跟着谷木星离开了。
临走前谷木星回头“训斥”溟鱼道:“你伤刚好,也不要老是到处走。”
谷清云在外面囔囔着:“我这不是可以看着师姐嘛。”
谷木星没有容忍她:“快走。”
房间又只剩下了溟鱼。
溟鱼翻动着书柜上的书籍,纸页都已经有些发黄。
上面的字迹很像师傅的,又有些不像,溟鱼才惊觉,她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师傅的字了。
自从师傅去世之后,她就很少进入师傅的书房,如今巫祝馆也已经易主,不知府里的物件又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