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外的街道上,日光正好。
男子刚刚才甩开女子的手,这个时候却猛地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伍仁脑袋发懵,想不到他找了这么久的人,突然自己在大街上冒了出来,一时控住不住自己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你没死?!”
“没呢。”溟鱼开心之余冒出了点疑惑,“这难道不明显吗?”
她就站在这,心脏好好跳着,有温度,胳膊被对方抓得生疼。
伍仁没有理会溟鱼的吐槽,一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溟鱼想要说些什么,抬头却看见伍仁眼眶有些泛红,正想要安慰对方,却听到伍仁牙咬切齿,带着些愤恨地开口。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等等,她怎么感觉走向有些不对劲。
但这个不是重点。
溟鱼环视周围,他们停留在这已经一段时间了,受到了不少人的注视。
而这边的伍仁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围的情况,依旧死死地抓住溟鱼的胳膊,活活像是抓住了仇人的模样。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缓缓,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伍仁一口气像是没有喘上来,瞪了眼溟鱼,一视同仁凶狠地瞪了眼周围的人,然后依旧没有松开手,就这样扯着溟鱼走向了将军府。
溟鱼被扯着进去的时候跟守卫对视上了,满眼是尴尬,前两天她还问人家招不招工,显然对方也没有忘。
如今像个逃犯一样被扯着进了将军府。
伍仁轻车熟路地扯着她无视将军府内的下人走到了一个院子当中。
见周围都没有人了,伍仁才松开了她的胳膊,抱着胸严肃地看着她。
“说吧,你这段时间躲哪去了?”
溟鱼活动了下胳膊,摘下了头纱,将脸漏了出来,有些无奈。
“……死里逃生的好像是我吧?”怎么她感觉好像做了什么凶穷恶极的事。
伍仁一时噎住,他也意识到他问法有些问题,但是他有些控制不住。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甚至怀疑你是不是被草原里的狼叼走了,还去狼窝里看了眼有没有你尸体。”
话说着伍仁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眼看着伍仁情绪又开始失控,溟鱼急忙道:“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冷静点,深呼吸。”
两人大眼瞪小眼。
终于伍仁深吸了口气,尽力平复着心情。
“那你总得给我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好向公子报告吧?”说到这个伍仁眼睛又开始红了,“你知不知道公子有多着急,你生死不明地消失了快一个月,我们都要帮你办葬礼了。”
溟鱼轻声哄着:“看,我现在没事了,你不要哭。”
溟鱼知道伍仁伍丕当中,伍仁是比较情绪化的那一个,但是实际面对起来还是头疼。
“我顺着响水湖的活水一直往下,具体飘到哪我也不知道,后来被人救了上岸,又因为背后的伤昏死过去了,这不是一好些就来找你们了吗?”
“我没哭,你当哄小孩呢?”伍仁说着想到了什么,“当初要不是要挟我和伍丕,打晕了公子,会有后面的事吗?”
但他得知溟鱼失踪之后,他收到伍丕的来信的时候感觉都不能呼吸了,他觉得他对不起公子。要是当时不给溟鱼马匹,不听从溟鱼的命令,公子是不是不会这么伤心?
溟鱼才想起郁桐安他们应该是不知道干娅洁已经知道了郁家跟她混在一起了。
在伍仁的视角中看来,溟鱼违背了公子的命令,独自一人离开,又不知怎么得被城主抓到了溟鱼,最后生死不明失踪。
整件事简直就是一大写的活该,还害得伍仁在这日夜不眠地找了一个月,可不是对溟鱼有怨气吗。
这件事她要写信告诉郁桐安和三皇子那边,还有干娅洁中毒的事情……
溟鱼这边还在想着着,伍仁继续埋怨着溟鱼。
“伍丕说公子情绪有些崩溃,你出事之后公子就没能好好休息,加上郁老太爷过老了,公子直接上晕了过去。我为了找你一没在公子身边,二没能好好送郁老太爷,你知道……”
“过老?”
伍仁看着溟鱼的眼睛:“过老是我们那的说法,就是郁老太爷过世了,伍丕说是喜丧。”
溟鱼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更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两周前,现在应该已经下葬完了。”伍仁看着溟鱼,眼神当中满是控诉,“所以你这件事做得有多莽撞吗?”
没有想到那位老人会在这个时候去世,说起来她当时从皇宫出逃被救,郁老太爷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