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议事厅内,皇上屏退了所有下人,包括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只留下巫祝馆掌事吕若楠吕巫祝在屋里议事。
吕若楠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相貌端正,眉眼中透露着祥和,正是寻常百姓心中能祈天改运之人的模样。只是眼神莫名地透露着违和地疏离感,仔细看去,似是凶恶,但若是凑近端详,又似乎只是看者眼花。
吕若楠的声音在宽敞的议事厅里响起:“禀皇上,臣已经查明流言并非由民众自发传出,实际上确有人暗中操控推波助澜。”
赵睿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吕若楠。
这个结果他们都不意外,赵睿桦甚至不用吕若楠调查哦都能猜到,肯定是那没死透的三皇子搞的鬼。
若是谁跟他说赵泽瑾没有参与这件事,赵睿桦只会觉得这人不是废物就是赵泽瑾那边的人,没有任何理由让他继续呆在眼前。
但他要的是实证,能够让赵泽瑾进入牢狱、锤死赵泽瑾的实证,即使再不济也要知道是谁参与了这件事。
赵睿桦要知道这赵泽瑾能够调动的势力到底有多少。
“这段时间你只查到了这个吗?” 赵睿桦兴致缺缺,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吕若楠。
虽说吕若楠为他多得皇位立下了功劳,但是若是花这么多时间只调查出这个,他也没有必要扶持吕若楠握权了。
他不需要这种没用的废物,给他乖乖呆在那巫祝馆,时不时出来哄骗一下百姓就行了。
“臣无能,没能找到幕后黑手。” 吕若楠神色不变,恭敬地回答赵睿桦,“只是臣找到了谁帮助主谋散播了对陛下不利的流言。”
“哦?”赵睿桦提起了点兴致,重新看向吕若楠。
吕若楠不敢卖关子,直接告诉了答案:“是郁家的郁桐安。”
“郁桐安?”赵睿桦思索了会,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这个名字,“郁朋吉的孙子?”
“是。”吕若楠深弯腰,起身后继续说道,“郁朋吉一直将郁桐安培养成继承人。他去世后,也正是郁桐安成为家主接手郁家。”
赵睿桦反问:“你的意思是郁桐安是按照郁朋吉的意思来散播的流言?”
“臣只是猜测。”
见赵睿桦没有说话,吕若楠继续汇报他调查到的事情。
“据苏楼郡的人汇报,当初谷北去往苏楼郡的时候不单只只有她一人,还有同行的几位男子和一位女子。经由询问证实,男子外貌跟郁桐安十分相似。”
赵睿桦脸色阴郁:“继续说。”
“虽郁家声称郁桐安那段时间是外出经商,但是后来臣查知郁桐安并未加入任何一支外出郁家经商的队伍,而是郁家的二公子郁柏颜在参与。而郁桐安归来之后,流言更是大规模传出。”
吕若楠朗声说出又一实证:“而郁家所谓聘用的‘识字夫子’的出现时间也与溟鱼的行迹完全吻合,溟鱼作为‘谷北’死后,那夫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赵睿桦默不作声,表情因为掺杂了愤怒而变得狰狞。
呼吸间,氛围变得极度压抑,终于赵睿桦慢慢开了口。
“郁家确有这个实力。怪不得郁朋吉这个死老头无论是打压还是利益相惑都不肯回来朝廷,原来早就站好队了。”
越说,赵睿桦就越愤怒。
他竟然还扯下脸去邀请皇兄的帮手,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回来朝廷,殊不知对方正在背后怎么嘲讽自己!
赵睿桦猛然一拍桌子,声音之大让门外守着的太监都内心一颤抖,四目相对皆是恐慌。
知道原因的吕若楠跪在地上等待皇上的指令。
“胆敢对朕不利,做那赵泽瑾的走狗!朕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赵睿桦满眼愤恨,对着吕若楠下令,“去,将郁桐安打入打牢,朕要他们郁家抄家流放。”
“陛下三思。”吕若楠起身伏腰,想要引起愤怒当中的赵睿桦的注意,“郁朋吉正逢去世,不少人的注意还在郁家身上,而这郁桐安接手了多少郁朋吉的人脉我们也不得知,这时贸然对郁家动手,说不准正对三皇子下怀。”
对着郁朋吉的遗孤下手,说不准会让其他观望势力推向赵泽瑾一边。
赵睿桦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推了出去,不少东西都砸到了吕若楠身上,吕若楠不得不默默忍耐。
“你这是劝朕放过他们?”赵睿桦显然是怒极了,竟然笑了出来,“吕若楠你是仗着你有功劳,在百姓当中有了声望,也敢来忤逆朕吗?”
“臣不敢。”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吕若楠的头紧贴着地面,“只是皇上,臣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虽然有证人,但是一切却不足以说服百姓。”
“那你说怎么办?”
不用抬头,吕若楠也感觉赵睿桦死盯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冒着冷汗,若是他不给出一个满意的方案,怕是他也难逃罪罚。
“陛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