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国最近有件大事,巫祝馆的主事公开说要在境内寻找自己的弟子,一时间成为百姓的饭后闲谈。
环州内的一茶肆,这来往人繁多,人声吵闹,远不及茶楼讲究,不少人在此处只是短暂的歇脚,又匆匆离开。
只是也有不少坐下来,朋友三三两两聊天说地。
“这选人是个什么要求他也没说啊。”短衫男子摇摇头。
“就是。”灰衣男子放下了茶碗,“怕不是又是只是那些达官贵人的事,只不过就告诉我们一声,真有好事也轮不到咱们啊。”
“这可说不准。”邻桌脸型方正的男子插话了,煞有介事地说道:“这可是巫祝挑选弟子啊,巫祝是个什么地方,这选人的事不是跟应该讲究机缘巧合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说说什么样的人才能选中啊?”短衫男子转头,跟方脸男子攀谈了起来。
“兄弟,这我哪知道啊。”方脸男子摇摇头,猜测着,“说不准是看命数什么的,不过那些东西我们怎么懂啊。”
“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灰衣男子脸上有些不屑,很显然是不太信的。
这倒是勾起方脸男子谈话的兴致:“那可不是,以前那巫祝可是能呼风唤雨的存在,荒呗那场战争中打了多久,拖得周围都没有活人了,那巫祝横空出世,简直就是力挽狂澜。”
“那兄弟也会说是以前了,现如今这巫祝又有什么本事?”
“这……”方脸男子和短衫男子面面相觑。
关于流言他们也是略知一二的,现如今这巫祝到底是好是坏,有没有本事,还真的说不清。
最终方脸男子开口:“这当官的也不是傻的,总不能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当上着巫祝馆的主事吧?”
短衫男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终归能进宫当上这巫祝弟子是个好事,总比咱们呆在这的好。”
灰衣男子没有再说话。
……
郁家倒是完全不觉得这件事是个好事。
繁花之季已然慢慢过去,枝头三残留少许花朵,花瓣也被日益壮大的叶子所掩盖住一二。
郁府正厅的氛围有些微妙的沉重,说话之人却难掩其中的高兴。
来自官府的人站在正厅之中,正通知着郁家的人来自官府的消息。
“恭喜,若是贵府小姐真的能当上这巫祝的弟子,那真是好福气了。”
来人满脸的喜气,与郁家这边的氛围格格不入,只是当事人全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理所应当当中。
下人不懂其中的纠葛关系,但是他们看得懂主人家的脸色,郁桐安的神色难懂,但小姐年纪还小,藏不住事,现如今可不是一副高兴样。
在正厅里的人不多,但都低头互相交换眼神,等待家主发话。
但郁桐安却迟迟没有出声。
郁桐芯站在郁桐安背后,眼神躲避着来人,手上不安地抓紧兄长的衣服,眼神当中满是慌张和不情愿。
“郁大公子?”官府跑腿不明所以,只是疑惑对方怎么不接话。
“能否给我看看文书?”郁桐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在这。”
这本就是要给中选的人家的,官差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郁桐安接过文书,上面写着的是郁桐芯的名字,时间是两天之后,而左下角确确实实落下了属于官府的印章。
郁桐安收起了文书,脸上带着常有的淡笑:“我能否问问这选人是谁来决定的?”
“这……”官差却有些迟疑。
郁桐安瞥了眼伍丕,伍仁会意给官差塞了些银子。
官差瞬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收下的动作倒是爽快。
他就知道,来郁府跑一趟是个肥差。
“具体地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老爷提了下是上边的人给的名单,咱们只是负责去找人,而小姐是名单上的一员。”官差说着,将银子塞到衣服里。
“我明白了,谢谢告知。”郁桐安言语中依旧进退得当,只是眼神当中闪过些沉重。
收了钱,办完事的官差也不多耽误:“下官还有别的事,那就先告辞了。”
郁桐安点头,安排人好生送出去了。
等官差离开后,郁桐芯才弱弱地开了口:“哥哥,我不想去。”
郁桐安低头重新看向文书,上面要求就是这两天出发,时间上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之前皇上就想要通过郁桐芯牵制爷爷,可是现如今爷爷已经去世,三皇子也回到了京城,那这次目的也是一样的吗?
郁桐安皱着眉,不明白。
可是这是官府的要求,文书已出,操作的空间就小,现如今是京城的意思,时间又急,就更没有任何操作机会了。
三皇子前两天的信没有说到有这个事情,但这摆明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