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萧瑜来到王府向王允请安,彼时二人正在书房,王允与萧瑜说了两句话就开始咳嗽不止,“咳咳咳,咳咳咳......”
萧瑜见状忙不迭走到一处圆桌旁给他倒热水,听着王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萧瑜心里猜到他可能是染上风寒,他拿着手中的水杯走到他身边放其面前,关心道:“舅公,天气渐冷可要注意保暖,喝点水吧!”
王允咳得实在是厉害一把拿过水杯一口一口慢慢喝希望能够得到缓解,萧瑜坐回原位等着他喝完,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他透露着算计,萧瑜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低眉撇过头忽然想到一件故事便将身子往前倾向王允,开口说:“舅公,前些日子我出城路遇一处荒宅,经人打听竟知晓了一件趣事”
喝过水后的王允感到缓解不少,对于萧瑜说的这些他并不在意,只是他既然问了那么作为长者不好敷衍了事便随口一问:“什么趣事?”
萧瑜开始讲述:“那荒宅在城郊不远处的济阳村里几十年前也曾住过人家,祖上做过官传到第九代的时候这家家主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嫡妻所生小儿子则是妾室所生,因两人的身份不同所以这家主格外偏心嫡妻所生的大儿子而被冷落的小儿子心里不平衡因此憎恶嫡子,十岁那年受到母亲教唆谋害长兄,后来他得逞了紧接着又谋害起嫡母和阿翁,因第九代家主只有两个儿子,所以他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财产,没了束缚的他挥霍无度坐吃山空,不到两年祖上打下的基业就被他耗光了”
王允全当萧瑜这是在讲故事饶有兴趣的听着,萧瑜说话太多略感口渴正好面前放着一杯冷掉的茶水,他也不管那么多端起就喝,王允追问:“然后呢?那户人家的小子后来如何了?”
萧瑜如愿王允将剩下的故事继续讲与他听:“疯了,听说他死的时候其死相格外吓人,具体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有传言说他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死的,自此这座宅子就此荒废至今,曾有一猎户在夜晚归家是路经此处,看见他的鬼魂在家门前四处游走,依我看他身前弑父杀兄创下罪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是他自己造下的,佛家讲究因果,一开始种下什么果就会结出什么因来,是好是坏可都得自己受着,这一切都是阴司报应,舅公觉得呢?”
王允咽了咽唾沫心跳的极快,他向萧瑜斥道:“什么阴司报应,这些怪力论神之说你是从谁的嘴里听来的,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了”
萧瑜低下头赶紧向王允道歉低头称是,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尽量将自己的心绪平定下来,方才听完萧瑜说的话再联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感觉魂魄不稳恐慌不已,他又信佛想到这些不禁后脊发凉打颤
萧瑜察觉到他脸上微妙的变化,“舅公没事吧?昨天我回家跟祖母说了一声你的情况,她让我给您带了点安神香过来,我已经把这个交给曹家了,舅公晚上睡觉的时候便点上,能助您平心静气”
“替我跟你祖母道声谢跟她说别再赌气了,有时间多回来看看”自从上次萧母找上门闹过之后,祖孙二人便再也没有踏足过王府,他说的倒是轻松对于萧牧的事表现的就好像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这丧子之痛,丧父之痛又怎么可以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够弥补的
萧瑜压住火气勉强挤出一抹弯度,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是,我会转告祖母的”
王允难受的捏了捏眉心,闭眼说:“你没什么事了吧?没事的话就赶紧去接任吧!”萧瑜见时辰确实是差不多该走了便起身弯身告退,“那无衣就先走了”
听着萧瑜迈步离去的脚步声,等到房门禁闭王允才睁开眼左右打量四处,他摸着胸脯走到对面的神龛上,点燃香油灯然后双手合十跪下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从王府出来的萧瑜走在街上,路过一家做羹汤的摊贩前,摊主吆喝着他来,“公子来碗粥吗?秋季螃蟹肥美清晨从江边打上来的,煮了做粥可香了”
萧瑜闻着他锅里的味,正好他也没有那么快去上任,索性就坐下来吃一碗粥再走也不迟,“好啊!那便给我来碗粥”
“好嘞,螃蟹粥一碗”
摊主打开锅盖热腾腾的白气往上飘,他往里面舀了一碗然后盖上锅盖,迈开小碎步两手端到萧瑜面前,“来喽客官,您的粥”
萧瑜从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而旁边就坐下一人,“客官来些什么?”
“一碗粥即可”
“好嘞”
萧瑜的筷子停在半空听着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他转过头看向侧面的人而对方也恰好拿下头上的帷帽放在他这一边,抬眼对视的那一刻萧瑜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拿稳,双眼骤然一亮惊讶道:“大师兄?”
故人相见不免心生喜悦,路伽一身素衣便装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质,他看见是萧瑜温和一笑,说:“好久不见,萧师弟”
“这两年师兄过得好吗?不知现在住在何处?”
路伽平静道:“我很好,自从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