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也算是异族刺杀,那些蛮夷小族本就是趁人之危,大殷总有强盛的一日,总会留一线的,可自始至终,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姜醒突然一身虚汗,秋叶看出不对劲,立即叫太医,不过他们后来说了什么,姜醒有些记不清了。
听说她醒了,后宫众人都来探望,不过姜醒让侍女们都回绝了,说是公主又睡了,好在大多数人也不是真心探望,不过是求礼数周全罢了,放下礼物,慰问几句便走了。姜醒只见了娴妃,娴妃怕她劳神,也只说了几句话:“醒儿,别难过,十九日之后便是及笄礼了,你的腿太医说还需静养,本宫就求你父皇往后挪了二十日,这些日子你就静养,什么也别想,事情总会好的……”娴妃还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是啊,事情总会好的,姜醒看着窗边那颗四季青,心想。
养伤的日子其实很无聊,她其实很想知道汴河怎么样了,在边境送嫁的队是否安全,其实出宫接收消息更快,她想早日开府。皇上来匆匆看过姜醒两次,不过看得出,皇上很忙。
这日,姜定来宫中向惠贵妃请安,毕竟是母女,着姜定又摔下了马,之前白鹏飞一事,两人便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了。惠贵妃从未将姜醒放在眼里,不过是圣上的女儿,早晚是要出嫁的,很本没必要找姜醒的不痛快。可姜定不这么想,于她而言,这个皇妹极为讨厌,总是上赶着讨好别人,弄得人人都喜欢她似的,仿佛别人都是她的陪衬。所以,她还是没有听惠贵妃的警告,去探望了姜醒。
“你运气真的很好,和亲都能躲得过,腿伤也没死,还得到了父皇的怜悯。”姜定看着姜醒一字一句说道。
秋叶有些不快,正准备上前阻止这位殿下,被姜醒挡住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为何如此厌恶我?我从未害过你,在我看来,你很莫名其妙。”姜醒语气很平静,这确实是她不明白的。
“莫名其妙?!”姜定却突然向炸了的炮竹一样叫道:“你竟如此虚伪?!我八岁那年,因为书法写得好,得了父皇钦赐的书案,而你的书法写得极为差劲,父皇很是不满,还斥责了你,皇长兄怕你难过,便将自己得来的墨玉书案赠予你,从那时开始,我就讨厌你。我十岁那年皇家围猎,我本就年纪还小,害怕骑马,你却非要表现得很是喜爱,缠着父皇教你骑马,我为什么那么害怕可还是非要学,就是要比过你!我与你生辰都在五月,十二岁之后,你不知怎么认识了皇兄皇弟们的伴读,我的生辰冷冷清清,只有后妃送礼,而你生辰可真是热闹啊!你求了父皇,皇长兄和那群伴读们听说带你去爬山庆生,好妹妹,你让本宫怎么喜欢你啊?……”
姜定倒豆子一样说了好多好多,有些姜醒记得,可很多小事,她其实毫无印象了,没想到,这样的小事竟让姜定积攒了如此多的不满,甚至怨恨。姜醒突然觉得这个皇姐真的很可怕,她在人前端的是岁月静好,端庄贤淑,可实际上的她,却斤斤计较至此。姜醒耐心等她说完,并没有打断她。
“我一直觉得,不妨碍别人,就没有错,我从来没有想干涉你的生活,你说得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而你却耿耿于怀,我想说的是,你睁开眼看看,你和我本不是非要比出个一二三的,我们是皇家姊妹,不缺衣少食,根本无需像乡村的孩子们一样为个果子争得面红耳赤,你只是把注意力过多得放在了我身上,忽略了别人待你的好,你被爱意包裹着,却还说全世界都不爱你,真的可笑又可怜。”
姜定闻言像是被踩到了痛处:“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你却还这般惺惺作态,真够恶心的!”
姜醒看了看她,姜定对自己积怨已深,再苦口婆心也不可能有改变,除非她自己想通。其实姜醒真心觉得,她周围的人都对她不错,起码父皇从未考虑过让她和亲,不论是什么原因,当然,这些没必要说出来,比来比去,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