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伶刚要站起来,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张鹤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却头扭一边跟程翰交谈。
“你放手。”两人暗自较劲。
“你要做什么?这里是皇宫。”张鹤面带微笑,咬牙切齿。
“梦伶可是不舒服?”程翰察觉夫妻二人的异样,错开张鹤的视线,问道。
“是啊,义父,胸口有些闷。”
“要不要···”
“不用不用!”徐梦伶慌忙拒绝,“可能是刚刚那杯酒,我不擅长喝酒的,出去透透气就好了。”
“那你去吧。”
得到程翰的同意,徐梦伶立马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从侧面出了大殿。
按照宫中的位份,程荑坐在闵妃的旁边。闵妃见她东张西望的,始终没有对刚刚上桌的螃蟹动手,猜测她估计是年纪小,对这些热闹还好奇呢,便贴心的剥起了螃蟹肉,放在白瓷碗里,剥好了一小碗,放在程荑面前。
“快吃吧!”
“闵妃娘娘,您吃吧,我会自己剥的。”程荑收回左顾右盼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看着闵妃给她剥的那小碗蟹肉。
“螃蟹性凉,本宫怀着孕呢,不能吃,你吃吧。”
“谢谢娘娘。”程荑拿起筷子。
“不客气,我要是能生个女儿像你这样乖巧漂亮就好了。”闵妃说着,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只盼着孩子能够顺利出生,是一个漂亮的女儿,将来无忧无虑的做个皇室公主。
程荑却全然不知闵妃心中想法,眼神流转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淮南,他双手抱着一把长剑,默默的站在大殿的角落,果然,淮北则站在皇上不远处。程荑悄悄做了一个深呼吸,谁敢在李顾的皇宫轻举妄动呢?
一场歌舞刚刚退下去,下一场的舞女正打算上场,赵王却突然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跪在李顾前面。赵簌簌抬手,示意乐师停止奏乐,整个大殿的人都在等着。
“臣弟此次前来,想请皇上一个恩典。”赵王匍匐在大殿上,“请皇上收留我一家老小留在金陵,如今南边已定,几年来鲜少用兵,臣弟只想留在京师安度晚年。”说着,赵王招招手,殿外走进来一蒙面女子,双手拖着一个银盘,扭着窈窕的身姿慢慢走上前来。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臣弟今年借道江宁时,得一美人,臣弟现在把美人和广南兵符一道献给皇上,还望皇上笑纳。”赵王说着,扯下银盘上盖着的红色丝绒,盘子里静静躺着的正是调兵虎符。
整个殿内,最震惊的当属齐王,他看见那兵符时不禁在心里啐了一声,三日前他们见面的时候,李栾这小子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赵王已经交出兵权,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他这里,若这时他无动于衷,岂不是有谋反之嫌?
“四哥,臣弟也带了兵符来,请您笑纳!”齐王站起来。
“如今国朝边境安稳,二位贤弟把兵权归属中央确实为大局考虑,赐齐王赵王京师宅邸。”
“谢皇上恩典!”
“好了,七弟快起身吧!”李顾卷起宽袖,把赵王扶起来,兄弟三人大笑。
李顾撇了一眼那位蒙面女子,他是没什么心思应付女人的,但这是赵王进献的。李顾刚要开口封她一个什么位份,赵王就紧接着说:“此女极其擅长演奏汉筝,不如让她表演一曲,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