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想要活下去必须赶紧回将军府,至少她要以将军夫人的身份赶紧出现,算起来她已经消失四天了。
“恐怕现在夫人走不了。”
“为什么?”
“玉湖山庄的掌柜去衙门报官说山庄失窃,现在滁河沿岸全是官府的人,但凡出现一个人都会被扒开来看他的肩膀有没有受伤。”
“那你赶紧去将军府传话,让人来接我。”徐梦伶想得没错,只要将军府的人来了,证明了她的身份,又有哪个衙役敢搜查骠骑将军夫人?
“夫人恕罪,没有师傅的首肯,小人不能从命。”春生说完就带上门离开了。
徐梦伶放下筷子,一下子没了胃口,春生不去将军府找援军,目的是什么?难道他们要弃车保帅?因为自己发现了皇后的秘密,所以只能成为被遗弃的棋子吗?那又为什么要救她?直接让她被淹死在滁河里不好吗?肩膀处的疼痛把她拉回去记忆中寻找线索。
四日之前,她按时来到与崔寒约定好的地点,按照惯例,崔寒为了甩掉将军府的眼线会将她带到另一个地方,也就是玉湖山庄,但那天崔寒没有出现。玉湖山庄是金陵最高档的酒楼,这里什么生意都做,据说宫里没有的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到,这里出现什么大人物都不足为奇,但皇后娘娘出现在这里就非同小可了。
徐梦伶在二楼厢房里等待崔寒时,就看见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走进来,酒楼里面三四个人上前去迎接,她一下子站起来,惊讶皇后为什么会在这里。赵簌簌就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穿过酒楼的大堂,看样子要朝后院的厢房走去。怎么这么巧?难道这就是崔寒要她来玉湖山庄的目的?不可能,就算他们的势力如何强大,又怎么可能左右皇后的行踪?
想着,徐梦伶还是提着裙子跑下楼,赶紧跟上去。走出酒楼的大堂,后院是一个花园,这里之所以叫玉湖山庄就是因为酒楼将金陵的小玉湖包围在其中,也就在这个花园里,小玉湖的下游则是金陵城北的滁河。湖中有一个戏台子,达官贵人们则乘着小舟泛在湖面听戏。徐梦伶也上了一艘小船,负责游船的小厮问她是来听戏的还是要到对岸的厢房去会客。
跟着皇后的背影,徐梦伶来到对岸,看见皇后进了其中一个厢房,然而从厢房中走出来迎接皇后的人更是令她惊讶不已。内阁首辅与皇后在宫外密会被她撞见了,现在离开,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夫人,您要哪个厢房?您放心,咱们玉湖很安全的,一般人都进不来···”身边的小厮只把她当成来这里密会情郎的富家夫人。
“那间吧。”
“好叻,夫人这边请。”
徐梦伶双手捏紧了,跟着小厮走进了皇后隔壁的房间。她知道自己在这一场不知道是谁布局的大棋盘中只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人物,行将踏错一步就会丧命,她本来就是贱命一条,生死不惧,但她不想有人因她而死。这次应该是一次机会,上天给她送了一张牌。
“夫人,菜已经上齐了。”
“好,都退下吧,我不需要人伺候。”
徐梦伶把人都屏退后,慢慢将耳朵贴在墙上,什么都听不到。她观察了四周,有一扇窗户,倘若厢房的设计都是这样的话,那皇后房间那边也有一扇窗户。一不做二不休,徐梦伶干脆从窗户爬出去,慢慢蹲着走到这边窗下,他们没有关窗。
“您这一石二鸟之计甚妙,倘若不是程荑那句话提醒了我,我还真想不到跟龚卿有关。”赵簌簌被程荑那句“谁是得利者谁就是凶手”点醒了,假若闵妃死了,留下二皇子,那么后宫上下最有资格抚养他的就是自己,柳妃已有子嗣,其余妃嫔刚刚入宫,自己从金陵成婚到燕北十年,与李顾成婚十三年未有所出。但龚正道不知,她就算没有这个嫡子,也能将立储揽在自己手中,大皇子李俶跟随她这个嫡母十年,再退一步说,将来不论谁登基,她都是圣母皇太后,用不着杀人。为了防止程荑对这件事追查下去,最后把她和龚正道联系起来,她只能赶紧结案,将所有与之有关之人灭口。
“程氏一族真是不容小觑。”
“您也不容小觑啊,一边暗算本宫,一边暗算程家。只是本宫不明白,您如何保证闵妃一定会去钟粹宫求救?”
龚正道笑了,“当然是因为,闵妃娘娘早就答应好了。”
“闵妃是你的人?怎么会?所以,没有人给她下毒,是她自己···”
“下官许给闵妃娘娘的可是皇储之位,所以,娘娘您不接纳可是辜负了她的在天之灵啊。”
窗外的徐梦伶捂着嘴,瞳孔放大,围困了宫闱两月之久的谋害子嗣案居然是这样的真相。
“呵。”赵簌簌冷笑,收起了惊讶的表情,说道:“当年崔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联手蓝玦,下场如何,不用本宫多说,龚卿自比崔相,以为如何?”
龚正道自然知道崔赟和蓝玦的下场,牵连了一万了人,最后废掉了宰相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