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刑部侍郎,应该比我清楚。”
“程尹!”梁孝昌在程尹翻开书之前大喊着站起来,咆哮声中似有惧色。他很清楚现在朝廷的局势,惠帝时,世家势力强盛,一个龚正道加上一个王准,朝廷尽在掌握,靖难之后,王准被灭族,龚正道带领着世家势力依旧占上风,皇上若是想要不受钳制,除了龚正道是最好的办法,自己作为与龚正道的同党,若是有一点把柄,就会被皇上身边的程尹郑豫河之流无限放大。“我只是……被动的收了胡玮差人送来的一些松江特产,不是珠宝银钱。”
“好……松江知府胡玮勾结官员,为害一方,看来此案可以移交都察院了。梁大人放心,都察院会还你一个清白的。”案件移交都察院,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厘金不再是案件重点,都察院是监察机构,从胡玮查起,早晚要摸到京城来。
程尹说完,把那本账册放回沈懋的桌案上,沈懋看着那本空白的账本,后背还在不停冒冷汗,战战兢兢的拿起惊堂木拍下去,“今日堂审结束,此案移交都察院。”
杜怀义回过神,拦住要离开的程尹。“借一步说话。”
“程大人,下官知道你是代表皇上来的,下官有一言要提醒程大人,如今在朝堂上,皇上尚有掣肘,这是平衡之术,若是失了平衡,士大夫与草芥何异?武帝时死了那么多人,不就是最好的警示吗?”杜怀义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杜大人所言,下官不敢苟同,这天下,姓李,可不姓龚。”说完,程尹撑着油纸伞就离开了。他又怎么会不懂平衡?只是龚正道早已是腐木难支,不仅自己与民争利,还纵容亲信为害一方,他这颗大树外表看上去高大,其实内部早已腐化,倒塌是早晚的事,但是龚正道的倒台不会让朝廷失去平衡,他程尹会构筑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