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杨劭敬了皇上一杯酒，逢迎道：“启禀皇上，如今内阁中，只有臣与钟楷大人两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啊，还请皇上择良臣入阁，为皇上分忧。”
“此事朕也有所考虑，杨卿可有人选推荐？”
“回禀皇上，臣以为，今日在座的诸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可入中枢。”杨劭只能顺着皇上的心意。
李顾利用松江厘金案将龚正道寄走，又把自己抬到这个高位，中秋宫宴上宴请的大臣都是平时出入重楼殿的人，这意思他不可能不明白。
宴席散后，留在龙船上的人只剩程尹、张鹤、郑豫河、温衡、杨宿，其余无关之人，都去别的船上听戏了。
要达到平衡，没有世家背景的人就不能占有太多中枢职位。程尹骤然开口：“启禀皇上，内阁乃我朝中枢，政令所出，如躯之使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选之人必是经历过科考的人才才行，以臣之见，非进士不入内阁。”语毕，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向张鹤。
程尹的话，不就是针对张鹤吗？在场唯一没有参加过科举的只有行伍出身的他。
李顾从鼻腔里发出一丝笑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你说得，有道理。那就麻烦杨首辅去草拟一份文书，按照文邑所说的标准···什么来着？”李顾微微抬起下巴，睥睨的眼神看向他。
“非进士不入内阁。”程尹又重复了一遍。
“啊，对，非进士不入内阁。”李顾拿着酒杯，食指翘起来指着程尹轻轻点了两下，“按照这个标准草拟一个名单。”
杨劭感觉到现场气氛不对，慌忙回话。“臣遵旨。”
“诸位爱卿，来，一起喝一杯吧。”李顾端着杯子站起来，众人也站起来敬他酒。
宫宴散去，程尹喝醉了，他本来就酒量不好。
“文邑！”
刚要被下人扶着上马车，就听见有人叫他，是张鹤。程尹靠在马车旁，仰着头看他，虽然喝醉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天赢了，神色中全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你喝醉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酒量还是不好。”张鹤双手负在身后，脸上带笑。
这个笑容，程尹见过，他第一次跟着大哥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就是这样。
“是啊，那年你跟我大哥回到金陵，我还说为你们接风洗尘呢，结果最后被你们俩抬回家。”
“还有我们一起南下，在河南打的第一次胜仗后，你也喝醉了。”
“是吗？我记得我还很清醒啊。”程尹狡辩道。
两人相视，一起大笑。
“文邑，我不知道我是属于哪一边的，我也不懂朝堂，但我绝对不是你的对立面。”张鹤说完，两只手扶着他的手腕，“来，我扶你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