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显然被突然出现的莱姆斯吓了一跳,她还想说什么,但是接连的几个喷嚏把她要说的话全都堵回肚子里了。
她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不会感冒了吧。”把手里提得袋子放到了墙角,朝莱姆斯走了几步。
她仔细打量了莱姆斯几眼,尽管莱姆斯之前已经把自己拾掇了一遍,但是维达也看到了他袖口裤腿被划开的口子。
离开这几天是干嘛去了?
维达皱眉,心里想着,却没有问出来,对上莱姆斯的表情,更知道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他皮肤苍白,暖黄色的灯光更衬得他面无血色,眼底下的黑影和脸上一道小小的伤口都显示了他过得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维达的错觉,她觉得莱姆斯好像又瘦了一圈,衣服都显得有点松垮了。
但是他脸上还挂着那种儒雅的温和笑意,好像他根本没有离开,也并不很落魄一样。
“你该不会是躲到什么地方生病去了吧?”维达拧眉道。
莱姆斯轻轻咳了一声,回答:“我想起了些事情,所以……”
“那你也不能不告而别啊。”维达低头不高兴地说道,“好歹留个话啊。”
她在莱姆斯面前,有点控制不住的霸道。
莱姆斯抿抿嘴唇,歉意的看着维达。
其实,你一开始根本没准备再回来了吧。维达错开视线,看着莱姆斯略薄的嘴唇,又挪开了视线。
捂着鼻子,低头打了几个喷嚏。她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干了,甚至不觉得冷,浑身暖洋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莱姆斯给她弄干了衣服,又施了一个保暖咒。
抱怨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这种细致的体贴抚平了,于是她说了一句:“算了,反正都回来了,你不会又不辞而别吧?还是就是来告别的?”她皱着眉,表情像是生气一样,眼睛瞪了起来。
“没有。”莱姆斯低声说,他很想说他就是来告别的,但是话到嘴边就转口了,“不会。”
维达才高兴起来,又打了几个喷嚏:“不行,我要洗个澡。”她脚步匆匆的冲进了浴室,然后又扭回身,“我在外面吃过晚饭了,你吃了吗?饿吗?饿的话,厨房里还有意面。”
听到这句,莱姆斯的胃似乎已经要发出证明自己饥饿的声音了,他点点头。
于是维达又问道:“你淋雨了吗?”
看到莱姆斯摇头,维达才安心的拉上了浴室的门。
她拧开热水,脱了衣服站在蓬蓬头底下,温度适宜的热水裹住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莱姆斯看着浴室门在面前合上,刷拉的水声透过门板传到耳朵里,他挪开盯着门板的视线,走进了厨房。
莱姆斯按了按自己的胃,眼睛也弯了弯,浅褐色的眼睛里收不住笑意。他感觉像是刚刚喝了一杯热咖啡一样,从胃到全身的每一个部分都熨帖了。
莱姆斯煮好意面,端到餐厅吃完,又洗完碗,维达还是没有从浴室出来。忍不住看着浴室门,想,她又在里面开演唱会?
其实维达裹着浴巾在给自己做心里建树。
想洗热水澡的心情太急迫,她没有带浴袍进来,只在浴室里找到了一块毛巾。
任何一个刚洗过澡的人,都不想把脏衣服再套回身上,恨不得从头到脚都穿崭新的,连床单被罩都换新的,不然会有种白洗了的感觉。
因为莱姆斯不在,维达把浴室里的大浴巾都拿去清洗了,现在身上的这块,围住上面,下面就会走光,实在难以取舍。如果现在屋子里没有莱姆斯,她咬咬牙就冲回自己的房间了。
但是……她在等莱姆斯回去再冲回房间和找莱姆斯求助之间纠结了很久,久到浴室里暖暖的空气都让她有点胸闷气短了,才犹犹豫豫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没有听到,没有听到,回自己屋子里去了,不在不在不在。维达揪着小毛巾,心里念叨着。
“怎么了?”莱姆斯的声音传了过来,有点模糊。
维达吸了一口气,提高声音说:“你能帮我拿一下浴袍吗?在我房间的衣柜里,白色的,就是毛茸茸的那件,腰上有一条带子。”
莱姆斯似乎停顿了好一阵才回答道:“我知道,我见过……还有其他东西吗?”
“还有拖鞋,没有了。”
“你等等。”莱姆斯很沉稳的说。
维达贴着门板听着,也听不到脚步声,更担心的是怕莱姆斯找不到,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房间有没有很乱,是不是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她指尖扣着门板,心烦意乱的挠了挠门版。
这是莱姆斯第一次进维达的屋子。
一进门的右侧摆了一张床,米白色的床单,堆了四五个枕头在上面,什么形状的都有,五颜六色的。床对面是一张白色的梳妆台,摆满了看不出用途的瓶瓶罐罐,紧挨着双门衣柜。衣柜旁边还有个衣架,上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