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会儿,屋子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莱姆斯以为维达睡着了,突然听到她几乎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他杀我爸爸的时候,我看到了。”
莱姆斯呼吸窒了一下,他抬抬手臂,把维达往自己怀里抱了抱,让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臂弯里。
维达脸蛋蹭了蹭莱姆斯的胸膛,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爸爸十分痴迷于研究魔药。我没有妈妈,祖父母也很早就去世了……年纪太小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在我能想起来的记忆里,爸爸总是对着他的坩埚,我们很少交流。”
莱姆斯的手掌轻轻按着维达的头发,慢慢的、安抚一般的抚摸着。
“11岁的时候,发现我是个哑炮,我就被送到了外祖父母家。”维达说话的声音低沉又缓慢,“适应之后,我过得很快活,好像做一个麻瓜简单多了。学校放假的时候我会陪爸爸住一段时间,因为他和外祖父母的关系不好——大概和我妈妈有关系吧。”维达停顿了一下,伸手抓住莱姆斯的手掌,手指陷进他的指缝间:“大概是我快要上高中的时候,爸爸传了一封信,让我不要去找他,之后几年我们就很少见面了,他不住在伊威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大学毕业之后,他才又出现。”维达皱眉想了想,“像是在躲什么人一样,见面也是偷偷地,行色匆匆……不过后来就越来越频繁见面,他也搬回了伊威萨。我当时也找到了工作,偶尔会回去看看他,他还是在研究魔药。”
讲到这儿,维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莱姆斯的手臂更加用力,像是要给维达力量一样。
“休息日的时候,我回去看他。”维达咬了咬嘴唇,“门开着,我以为有客人,但是屋子里传来撞击的声音——所以我悄悄的走进屋子。”维达捂住嘴,指缝间露出颤抖的声音。
爸爸就躺在地板上,蜷成一团。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围着他走着,一边挥舞着魔杖一边疯了一样地嘶喊:“叛徒,像你这样的叛徒就应该——‘钻心剜骨’!”
爸爸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儿,声音撕裂,这是维达从来没有听过的痛苦的叫声。让她呼吸都停滞了,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连腿都迈不动,像是傻了一样干站着。
在爸爸痛苦的叫声中,那个人疯癫的说着话:“让你尝尝她尝过的滋味,这还不够,我要一遍一遍的折磨你。”
魔咒的效力过去,爸爸还在颤抖着,像是被电击过一样。在翻滚过程中,他的身体面向了维达,混沌的视线认出了女儿,他的嘴皮动了动。
维达还没有读出爸爸到底在说什么,那个男人已经转回身了,他的眼睛像是发现了猎物一样发着光,举着魔杖:“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你的女儿?”他猖狂的笑着,“多好的玩意儿啊,这比折磨你更痛苦,是不是?”
维达想要逃跑,想要尖叫,看着靠近的男人,她抓起身旁的东西,砸了过去——瓶子一下就碎了,碰都没碰到那个人。
一个毫无魔力的哑炮,一下就被制住了。维达四肢被绑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圣诞节的圣诞树一样,被他用魔法在地上拖着走:“来,让你爸爸看看,一会儿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他嘴里说着恶毒的诅咒,像是故意磋磨人一样,说着要用什么方法来折磨维达,看着他们恐惧的脸。
“当他说的并没有来得及实现。”维达断断续续地说着,复述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
莱姆斯知道她吓坏了,不停地抚摸着她,对她说“不要说了。”
维达仍在不停地说着,既像是陷入噩梦,又像是在发泄:“克莱尔发现了我们——她是来找我爸爸的。”维达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回忆起来,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魔咒的光还有爆炸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巫师被吸引过来,加入战局。“他逃跑的时候,对爸爸用了死咒……绿光。”维达顿了一下,“就是一道绿光。”
维达看到爸爸躺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盯着自己,又好像透过她看向其他地方。他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胳膊不自然的抱着,皮肤像是看得见变化一样迅速灰败——变得像死人一样,他死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死了。”维达颤抖起来,她一直拼命压抑遗忘的记忆一下子涌回了脑子里,无论她再坚强再乐观也永远无法接受的记忆,随着她的叙述,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一样爆发了。
莱姆斯把她抱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安慰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维达才冷静下来,她重重地呼吸了几下,手背擦过眼睛:“我一直以为我和爸爸的感情并不深,我不爱他。可是今天我看到那个人,看到霍博特,我想杀了他——我瞄准的是心脏,只打到了腹部。真没用,是不是。”维达呜咽了一下,“可我没有杀了他,竟然还觉得庆幸。”
莱姆斯强迫维达看着他,捧着她的脸:“够了,你做的够了,维达。”维达用力抱住了莱姆斯,脸埋在他的怀里。
莱姆斯感觉到维达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