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施云还以为徐高岑恢复了昨日的记忆。
忙问:“你想起来了?”
徐高岑摇了摇头,眼神迷离,“我好像,几年前来过。”
“什么意思?”
徐高岑又望了望四周。
“这里很眼熟,街貌布局与京城十分相似。这酒楼似乎也与京城一处酒楼很像。不过不叫这迎春楼,似乎是叫高云阁。”
方施云不懂了,问:“你怎么知道?”
徐高岑解释:“我幼时与父母来过京城。不过当时我们遭了匪,钱财尽失还受了伤,是高云阁的老板帮了我们。那老板听闻我们是云州来的十分高兴,说自己的恩人也是云州人,又说看我面善。遂不仅免了饭钱,还送了一些碎银让我们回乡。这等好人,我记了很久。”
方施云这看了看繁华的横安街,难道这里画的是京城?
画眼在哪她还是不知,眼下唯一有问题的便是那与乞丐长相十分相似的状元郎。
还是得从那个状元着手。
既然徐高岑觉得这里眼熟,那就去探探。有点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方施云拉着徐高岑跟在状元郎身后进了酒楼。
状元郎一如昨日上了二楼 。
方施云这次没有在一楼干等,而是跟了上去。
状元推开二楼回廊里处的一扇门进了屋。
再跟进去便不合常理了。
方施云与徐高岑站在一处无人的墙角,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难道冲进去直接问:你是谁?你叫什么?
正想着,便听两人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了打骂声,还有孩童的啜泣声。
两人对视一眼,方施云无奈地对徐高岑点点头。
方施云拦住了徐高岑要开门的手,将他护在身后,自己推开了门。
这间上房不小,正中央有一大圆桌,桌上摆满了各路精致吃食。
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脚踩着一个小男童,将那小孩儿的脸都踩得变形。
那男人身形肥胖,宽大的椅子被他身躯填满。
小童瘦得与树枝没两样。
看见门外闯进两个生人,那中年男子立刻怒斥:“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方施云走过去一脚将他的腿踢开,随后拉起了可怜兮兮的男童。
像抖旧衣服一样抖了抖小童,道:“小孩儿,没事吧!”
小童这才得到呼吸喘过气来。
费力地摇了摇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回:“没事。”
徐高岑见状连忙接过小童,将他护在怀里,擦拭他脸上的鞋印与血渍。
方施云反问那中年男人:“你是谁?为何这般对这小孩儿?”
那男人被她踢得生疼,坐在椅子上揉着腿,“我乃这迎春楼的主人,替安王做事的。你今日惹我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方施云不屑,这画里的人物还怪真实的。
“我管你安王马王,你肆意欺凌小孩儿还如此嚣张。”
那男人气极,张嘴就要喊人,方施云怕生事,上前一个手刀将胖子砍晕倒地。
她看着那一桌吃食吞了吞口水,故作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鸡腿吃起来。
徐高岑见她开吃,要说什么提醒,方施云提前解释堵住他的话。
“这小童穿着大概是酒楼的粗使小厮,咱们就在这问问他状元的事。”
徐高岑听言垂首看了眼瘦弱的小童,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了。”
随后,他蹲下身,与小童平视,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童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眼泪。
“多谢恩人相救,可恩人今日将主人家打晕,待明日他醒来,我定是逃不过更重的责罚。”
方施云心想这小童怕是不知,这画里的每一日都在重复,他没有明天的,待在这儿,日日都要遭受这酒楼老板的虐待之苦。
想到这,方施云不免生了几分怜悯之情。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且先问问你,隔壁的状元郎是什么人?”
小童眼珠转了转,想起隔壁确实住着一个状元。
“那状元郎好生厉害,听闻科考一路以来都是榜首。”
“那他叫什么?”
小童摇摇头,“我不识字,也没看过榜。”
看榜?对啊,榜上肯定有名字。
方施云忙问:“那榜在哪儿?”
这个小童倒是知道,“在城门口。”
城门口?这个壁画上也没有啊……
“城门口在何处?”
小童有些疑惑,这两人显然是外乡人,没到过城门口如何进城的?
“恩人可是外乡人?”
徐高岑回:“没错,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