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如此,直到最后傅全忠已经彻底沉迷其中,钱也从最开始的一百多赢到了现在的快小一千了,背后人终于按下手,决定收网。
傅全忠肝胆俱碎,眼看着自己最后一张百元大钞也转眼输了个精光,怔愣原地良久难以回神。
忽然浑身一抖,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现实就一把掀翻赌桌,愤而爆起脑袋抽了,居然敢砸起了人家场子。
跟他同来的那群人看见,任是怎么压都压不住。只听神智错乱的傅全忠口中渐由喃喃到歇斯底里,抓起把椅子狠狠砸到墙上,哗啦一声响,瞬间断裂开的木屑向四方飞溅,众人纷纷躲避。
他已经神经质地叫嚣:“不可能的,这完全不可能!”
眸色血红狠瞪着周围人,手中拿着根前方支棱着危险毛刺的椅子腿,隔空比划:“一定是你们,对,一定是你们!你们赌场输不起,出老千!”
这话砸下的瞬间,全场皆静,气氛诡异的有些凝肃。
赌场的人全都目光看死人一样地恶狠狠盯着他,手中也随时蓄势待发,像是准备只要有任何一个可趁之机,就会扑上去将围在中间的人压倒。
跟傅全忠同来的伙伴见状,惧怕地赶紧躲得更远些,实在怕被对方牵累到,祸及自己身上。
此时庄家越众一步走出来,冷笑出声:“小子,赢的时候也不见你叫唤什么这不好那不好,赌场输赢本就常事,今天输了你就敢给我们乱扣帽子,胆儿不小。”
这些人可不同于傅全忠的色厉内荏,他不过一时意气用事才会言行过激,对方却是真狠人。虽不敢说手上真有什么人命吧,但个把残废还是不在话下的。
望着对方看他平静却深处狠戾的目光,傅全忠眼神一缩。浑身发麻像被人点了穴一样,转眼就被察觉的赌场人一哄而上,死死按在了地上。
最终被几人抬着扔出了大门外,傅全忠死狗一样的浑身骨头都疼。被修理得早就鼻青脸肿,不断翻滚在地上嗷嗷直叫唤。
对方唾他一口,拇指不屑抹抹嘴,扔下句“别让我们再看见你”警告,眼前大门砰一声重重关上,远远看周边缝隙还激起一阵尘土。
二狗带着人,这才从藏身的边上躲躲闪闪跑了过来。几人也先没敢再在这里多说话,抬人的抬人,推车的推车,先等出了这方地界再说。
一行人仓惶回了自个儿老窝,这时候傅全忠多少已经醒过神来了,没有之前那么疯。只不过面上依旧不好看,神色郁郁。
捻了口嘴角血,没忍住痛的又嘶一声,岔开双腿靠坐在一边墙墩前甩了把手,忿忿:“走着瞧,老子迟早还能再赢回来!”
二狗翻白眼:“你快行行好消停消停吧,知不知道刚刚把我们哥儿几个,差点没吓死?”象征性踢他一脚,“再说你小子钱都已经输光了,还拿什么赢。”
另外一人也插嘴:“对啊对啊,再说人家刚那赌场也说了,以后再见,让你走着瞧。肯定是不会再让你进了呀。”
傅全忠不甘心,反嘴来了句:“怕什么,这不是有二狗吗?!”抬头看对方,“二狗有门路。”
二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沉默给自己点了根烟抽。完了嫌倒霉得慌扒拉把自己头发,就近找了个土疙瘩也蹲了下去。
五官面目隐在雾气飘渺中看不真切,只传来声似是而非的:“啧,等你有钱了再说吧。”
傅全忠这就当他是答应了,满心满眼现在就只想着要一雪前耻。
只不过,现在确实是没钱。懊恼用后脑勺一下一下撞着背后土墙,被磕落的黄土一缕缕飘散到他肩上,没多久已经积起了薄薄一层。
将下面衣服的颜色完全覆盖,场内氛围沉重,众人一时都没有再言语。
还是过了段时间,其中一人忽然笑了声,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说出来跟大家分享。
“说起钱这个事儿,诶,我们村头前就出了桩十分了不得的新奇事。”
对方直起腰来,聊起八卦精神满满,双眼一整个炯炯亮:“你们都知道我们村老李头吧,他前不久不是死了吗?死后他们儿子给整办完丧事,他们家早几年老太太也早没了,现在那个空屋留着也压根不住人,儿孙都住在镇上。所以老李头的儿子,就想把家里东西干脆都拾掇拾掇。”
“能用的带到镇上,不能用的,就收拾出来都堆南房一个房间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有一人想象力丰富,不知自个儿想到什么上了,闻言就抖了抖瞪大眼:“怎么着?老李头难道诈,诈尸了?”
这人不满踹他一脚:“去你的诈尸,都说了是关于钱的事。”
被对方那么一打岔,干脆也不继续卖关子了,神神秘秘就继续往下讲:“他儿子啊,居然从他们家灶台洞里,给扒拉出来这么大一块金锭子。”
兴奋地用手比划了个拳头大小:“听说足足有这么大!估摸最开始应该是个金元宝来着,后来大概是长年日久被灶膛里火给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