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到来,外面的天气也渐渐热起来,沐晚柠也没有出晒太阳、吹风,而是待在房间整日小憩。
不过因昨夜之事,沐晚柠整个人都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软榻上坐了下来,那人只是安静地坐着,沐晚柠伸手在桌面上写道:阿宥,昨夜那般慌忙地来寻我,可是有急事。
湘王见她并没有将昨夜的事放在心上,心中不知为何生起一阵懊恼,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人看了身子去。
拉起她的手,在掌心写道:青州传来消息,私吞赈灾银一事,主谋是安王,经昌平侯的手,青州那边并不打算查清此事。安王为陛下长子,贤妃所出,与柳贵妃感情极好。
沐晚柠在桌面上写道:柳鸿推荐昌平侯查清赈灾银一事,便是想借机保下安王。青州冒然插手此事,怕是会平白惹来祸端。可收集昌平侯参与此事的证据,在朝堂之上交于陛下,那位定会再派大臣前往调查。
陛下派昌平侯前去,最主要的就是运送五州的税银至南州,赈济灾民,至于能不能查清贪污一事,与陛下而言并不重要。
将昌平侯参与一事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出,那位就必须给朝臣和南州百姓一个交待。昌平侯虽贪污赈灾银,但又赈济灾民有功,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十之八九此事会功过相抵。
这个主意是极好的,湘王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接着写道:此事我安排人去做,昨夜之事,我不是故意的,得罪之处,还请晚柠见谅。
“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此事就此揭过!我乏了。”沐晚柠在写下这句话后,便抽出被抓着的另一只手,将手肘抵在桌上,撑着头,闭目养神。
湘王见她这副明显不想再搭理自己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起身直接将人抱起,走到床边将人放在上面,盖好被子,这才离去。
昌平侯府,长公主收到从南州紧急送来的书信。
神情严肃地坐在房内,脸色阴沉地可怕,嘉妤郡主见自家母亲这副模样,上前寻问道:“娘亲,可是南州发生什么事了?”
见自己女儿一脸担忧,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银子已经送往南州,灾情想来已经缓解不少,只是你父亲落了一个把柄在别人手里,弄不好到时候会连累全家陪葬。”
嘉妤郡主安慰道:“娘亲,不必太过忧心,爹爹此次赈济灾民有功,想来陛下不会成这个点,严惩昌平侯府。”
“乐知,此事指得不是眼前,而是将来,皇姐说过,堵不如疏,还是先等你爹爹赈灾回来,再将这个把柄捅出去的好。”
“乐知,我听说景和跟柳贵妃的儿子睿王走得很近,可有此事?”
嘉妤郡主望着母亲道:“景和还小,就喜欢玩,想来跟睿王也只是酒肉朋友。”
长公主沉声说道:“他才十岁,喝什么酒,找个师傅教些武艺,别让他没事出去瞎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和安王、睿王走得太近,点头之交及可,若是让人发现还有下次,这昌平侯府也无须再进来了。”
“乐知明白,女儿这就去把景和找回来。”
“去吧!”
嘉妤郡主在府门口,正好撞到刚刚回来的景和,连忙将人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景和,你日后少与睿王一同出去,母亲已经发现了,说是给你找个师傅,学些武艺,若是再跟睿王联系,只怕要将你我赶出府去。”
景和正在玩劣的时候,不满道:“姐姐,莫要将事说得这般严重,哪有母亲将自己儿子赶出家门的?”
“景和听话,旁的事情母亲也许会心软,但这事没得商量,你若当真想被赶出的话,大可试试。”
景和见自家姐姐这般严肃,不情愿地说道:“姐姐,景和知道啦!”
深夜,从昌平侯府后门,走出来一个戴着帷帽的妇人,沿着无人的街道一路来到湘王府,守门的人将妇人带到书房,面见自家主子。
此时,妇人取下帷帽,正是昌平长公主,湘王问道:“不知姑姑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长公主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最近得知,贪污南州赈灾银两一事,昌平侯也有参与,主谋是安王殿下,这事湘王怎么看?”
“这还真有趣呀!私吞赈灾银的是昌平侯,此次前去赈灾,追回赈灾银的也是昌平侯,银两能被追回多少,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本王能有什么看法?”
湘王这是将问题又抛给长公主,表明自己不想插手。
长公主无奈地讲道:“当年,华阳姐姐,突然暴毙,这事与柳家和贤妃脱不了关系,我想借贪污赈灾银一事,搬到安王,让贤妃也尝一下,至亲不在身边、骨肉分离的滋味。”
“我一介妇道人家,没有能力做到此事,还请湘王出手相助。”
“今日,帮了姑姑,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安王再怎么说也是本王的兄长,手足相残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