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顺话落,被宫娥簇拥着离去。
另一处的上官棠还在找人,愣是焦急的直跺脚,面上却一直维持着得体的稳重。
“商大娘子可是找人?”
一个宫娥跑将过来,停在她近前,递出一张纸条。
上官棠沉了脸色,在宫娥走后,将纸条摊开,上面赫然写着“商侯娘子已被合顺公主抓走”。
这合顺公主是出了名的跋扈,曾执鞭将一五品官员的女儿给活活抽死,这容消酒落她手上,怕是非死即残。
上官棠捂着胸口,思索着对策,忽而眸光一亮,朝身侧女使吩咐:“走,去找二哥儿。”
若直接去找这合顺公主,怕是不但救不出容消酒,还要连带着她也要跟着受苦。
思及此,她加快步子朝宫外去。
侍卫马军司营地内,商惟怀下了马车,便被士兵带去了商凭玉营帐内。
不等他进帐,商凭玉便亲自出来迎接。
“大哥怎有时间来我这儿?”商凭玉行一礼,端的得体。
商惟怀轻咳一声,手放在他肩上借力,一同进了营帐。
“趁今日折桂宴,大哥来看看。自你回京后,大哥一直忙于政务,倒是无暇来看望你。”
他语气柔和,瞧着商凭玉的眼神倒真有几分哥哥看弟弟的宠溺。
商凭玉心下冷哼,面上维持着浅笑,扶他坐下后,为他倒水:“我这儿简陋,不比政事堂,大哥见谅。”
商惟怀了然颔首:“怎会介意。”
商凭玉有些猜不透他来此的意图,只表面迎合着,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一声疾呼,那声音帐内两人都极熟悉,正是上官棠。
她也顾不上大家风范,喘着粗气走将进来:“公宜,大事不妙,弟妹她被合顺公主抓了去。想来你也听过此人名号吧,仗着圣人宠爱肆意妄为,怕是除了你亲自出马谁也救不得弟妹了。”
商凭玉捏着杯盏的手一顿,顿时明白他大哥此行的真正来意。
“好,我随嫂嫂进宫去。”说着,他顺势站起身。
却见商惟怀朝他罢罢手:“公宜莫冲动,合顺公主可是受圣人独宠,就连东宫太子作为圣人的亲生儿子都不及她恩宠深重。你好容易封侯得官,难不成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圣人?”
商凭玉眸光一冷,他这大哥是要拿他家娘子,试探他是否真失忆。
他强装镇定,坐回官帽椅上,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捏着裙摆,收敛着怒气。
“大哥,说得极是。我虽与容家大姑娘成婚,却并无感情,断不会为了她葬送大好前程。只是她毕竟已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不去救于情于理都不合。”
“放宽心,公主将她抓了去,顶多受些言语羞辱和皮肉之苦,定然留她一条命,你只消将此事咽进肚子里,当不知情便是。”
商惟怀说得淡定自若,令站一旁的上官棠心生胆寒。
“你们兄弟二人这是哪里来的道理,晓得对方权势过盛,便盘算着连自家娘子都不去救。”
“娘子莫气,此事不过你们妇人之间的小打闹,若是公宜去了那便是上升到朝堂上的大事。圣人发起怒来,公宜哪里还有升官的机会。”
“左不过就是受些伤,随她去吧。我还要出营训练,便不留大哥大嫂了。”
商凭玉语气果决,倒真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上官棠深吸口气,话到嘴边的呵斥,被商惟怀一句轻咳打断。
“叫公宜好生想清楚,娘子还是先回宴上去,不是说还备了画要给官家瞧?”
商惟怀起身,难得牵起她的手便往帐外去。
待人一走,商凭玉直接将手中杯盏捏成碎片。
他双眼猩红,朗声将候在帐外的卢刚叫进帐内:“吩咐下去,本侯要连夜提审山匪。”
卢刚心下一愣,抬头望了上首人一眼,才不缓不慢地道了“是”。
*
折桂宴聚了一众贵胄,哪怕因沧州水患,布置一切从简,却也压不住众人谈笑风生的热闹氛围。
容消酒被关在不知名殿中,夜色渐浓,殿内潮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她禁不住打个寒颤,手上不停画着。
她如今已画到第二人,就在方才头一个画完的死囚已被就地斩杀。
那烂肉腥臭味盈满容消酒整个鼻腔,令她止不住干呕,脸色煞白。
眼见着第二幅画将成,那第二位待死囚犯找准时机,挣脱侍卫束缚,直直朝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