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拧了拧眉,叫来正德,让他将换下的衣裳和锦帕统统扔掉。
即便所有有关那姑娘的东西全消失在眼前,可谢行之还是心烦意燥,午后将这没来由的糟乱带去了梦中。
梦里也是这么雷鸣雨日。
雷声轰鸣,一阵接着一阵,似乎在比那次声音更响。
昏暗的房间,她抱膝坐在他床榻,就在他身边。
她在哭泣,在颤抖,似只胆小的惊雀,确乎是被雷声吓住了。
雷声响起,她又扑到了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啜泣。
黑乎乎的小脑袋不住往他怀里钻 ,佛此刻能依靠的只有他,也只有他能安抚住她。
谢行之缄默,一呼一吸都是她的味道。
过了好一阵,她含着泪看他。
她跪坐他怀着,大胆地握住他手,让他捂住她耳朵,“就…就这样捂住耳朵。捂住听不见雷声,就不怕了。”
女子白皙的面庞还淌着泪,鸦睫和眼睛也湿漉漉的,确实可怜,像个没人要的、走丢的小兽。
谢行之心终究还是软了,被她放在她耳上的手,轻轻摸了摸她头发,似在安抚。
轰隆一声闷雷,她吓得几乎是本能,缩了缩身子钻进他怀里。
馨香扑了满怀,谢行之身子一僵,捂住她耳。
雷声消逝,他欲离开时,她又紧紧抱住他。
柔荑握住他手腕,她颤着声,声音软糯,“别走,我怕。”
谢行之凝神,看着泪眼怯怯的她,笑道:“可这是我的榻。”
她愣愣看他,“那我……我下次让你坐我的榻。”
谢行之眼眸微眯,“只是坐么?”
此刻闪电再次照亮屋子,她大抵又怕了,急急缩回他怀里,抱着他腰,温顺乖巧贴着他。
那乌发贴着他颈,谢行之不止是脖颈痒。
后来雨小雷停,她从怀里怯生生探出头来,两靥还有泪,怯怯看着他。
她欲抚去泪珠,谢行之眼疾手快,倏地扣住她腕。
他欺身过去,吻上她潋滟的眼,回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