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跑,渐渐被越来越快的车速落了下来。
也有体力好的,摸着寻着找到了主人的新家,然后面对一栋栋的电梯房彷徨无措,最终选择回到这里。
李丞协没说话,抱紧怀里的箱子。
姜莱一开始见到这些场面还会觉得难受,但看得多了已经麻木了。
“没有办法救助吗?”李丞协问。
“都是些土狗,谁会救助?”
她见李丞协表情凝重,半笑着说道:“别担心,这附近还有不少农户,时常也帮着喂一喂。再说这些房子还没被推掉,它们还是有家的。”
“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是流浪狗。”
姜莱见狗粮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又从屋檐下一个废弃的水桶里舀出一盆雨水放在墙角,这才拍拍手说:“走吧。”
李丞协站着没动。
姜莱笑:“李菩萨,再不走你怀里的这只就要冻死啦。”
李丞协这才跨上车子。
他脑袋上的这顶头盔还是临时从王二哥家借的,绳带有些宽松垮垮的。姜莱见他抱着箱子腾不出手,转过身来给他调整。
靠近的时候,姜莱见李丞协干净的眸子上蒙了层雾气。她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共情力这么强?”
李丞协有些不好意思,偏了下头。被姜莱拽着绳子拽了回来:“别动。”
“这些狗没这么可怜的,而且他们擅长打劫,不会吃亏。”她的手没有李丞协那么巧,不由得凑得更近,“你看,我不就被收了过路费?”
李丞协被逗笑。鼻息喷在姜莱的手背上,搅在一起的睫毛舒展着撑开眼角弯弯。
姜莱的手指一颤,抬眼跌进了一片潋滟的眸色中。
他们离得很近,李丞协的唇近在咫尺,像是一抬头就能碰到。
她的手拽着他的头盔的绳子,只要一用力男生就会低下头来。姜莱的呼吸陡然变短,害怕吹起他浓密的睫毛。他的唇半张着,粉色的舌尖隐隐藏在唇肉下。他不会克制自己的情绪,胸前的起伏出卖了他看似镇定的五官,胸前的衣料剐蹭着姜莱的手臂,她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被对方看在眼里认为是一种信号。
眼神一敛,他低下头来。
带着些执着,义无反顾。
脑袋里乱麻猝然清空,姜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但意料中的吻没落下来,‘呲’的一声纸盒折叠的噪音将氛围打破。
姜莱两手一松,李丞协的身体往后一弹。
他们之间,原本方方正正的纸盒子被压扁,奶狗睡在里面,被动静折腾翻了个身,抗议似地打了个喷嚏。
“咳—”
姜莱尴尬地挠了挠下巴,转回身去。
李丞协的眼睛眨了眨没回过神。
两人坐在车上,各怀心思。原本被风吹凉的脸颊热了起来,姜莱不敢看后视镜,怕看见对方的眼睛。她匆匆嘱咐一句‘坐好了’,拧动钥匙继续往后山的方向开。
车动了,风又起。
姜莱被堵住的鼻腔终于再度顺畅了起来,后背微微渗出了汗,在风的作用下很快起到降温的作用。
她暗暗松了口气。
真是色令智昏啊!
她不敢想象刚才要是真的越了线,该如何收场。同样的错误犯过一次,她都已经27了竟然还能被对方一个眼神就蛊到。
没救了没救了。
眼下姜莱的心情很是复杂。她盼望着路快点通,赶紧把这个蛊惑人心的妖精送走,却又想到他站在门外示弱却不甘的眼神是那样情真意切心生不忍。
她脑子里的矛盾更激烈了,现实与情绪碰撞在一起,感性与理性争喋不休。她烦躁地按着喇叭,明明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直至身后的风停歇。
一股暖意包围上来。
她的胳膊下小心翼翼地伸进来一对手臂。
细长的手指上骨节分明,泥土早已洗得干干净净。李丞协虚虚的环着她的腰,脑袋低放在了她的后颈上。头盔抵着头盔硬邦邦的像极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途经一处减速带,两顶头盔磕碰在一起,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
刚刚平息的气息再度紊乱,姜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道:“李丞协,你别得寸进尺…”
但身后的人似乎没听见似的,放在她腰上的手反而捆紧了。
姜莱只能换个说法:“你会压着狗的。”
“不会。”他声音很低,这次回应得很快。
他似乎是换了个方向,改成侧着脑袋半张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姜莱从后视镜里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与他皮肤接触的那一块分明比其他地方更烫。
姜莱知道他倔,越是不让做,反而会适得其反。
她只能装作不在意,继续骑车。
但身后的男生似乎不打算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抱紧姜莱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