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京郊画一批军备,上报朝廷,约莫十来天,你快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告诉你爹一声。此行,南镇抚使也一遭同去,叫你爹放心。”
说罢,他将手中南镇抚使的任命书递到阿菩手里,随后撵她赶紧回家,再有一个时辰就出发了。
饶阿菩想过很急,但没想过竟然这么急。
她脑子还没反应,身子倒先动起来了,匆匆忙忙跑出小院。
辛符羸仰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蓦地一笑,喊道;“阿菩,快去快回,少在路上耽搁!”
随后他搁下包袱,坐在石桌前,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全然没有刚才的急迫模样。
一旁锦衣卫拿着刷子,不大熟练的铺水,见此随口问道;“辛大人不是不乐意接那个画军备的活吗?”
“哎呀呀,你可闭嘴吧,就显得你知道。”辛符羸不满放下茶杯,剜了眼俩人。
两名锦衣卫目光相接,无奈耸耸肩,然后认命地装死,干活。
回家途中一路畅通,阿菩回到家,简明的跟爹说完,又将任命书交给他。
饶丞打开信仔细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忙叫阿菩去吃饭,自己则是跑去她屋子里一顿收拾。
阿菩从疱屋拿了一根红薯塞进肚里,然后听见爹搁里屋喊。
“饶阿菩,你画箱拿回来没?”
忘了,落在老师的小院了。
“没!”阿菩回道,顺便走到井边,打了盆水,冲干净手。
“那你背包袱去吧,那儿提供笔墨不,要提供你就别背画箱了,累赘。”饶丞整理好衣服,干净利索地打好结。
看爹背着大包袱走出来,阿菩眼睛都瞪圆了,惊道;“不用这么多啊。”
饶丞哼了声,将包袱扔在石桌上,“姑娘家,别那么不修边幅,衣服脏了,回来爹给你洗。秋天干燥,皮肤易皲裂,给你装了瓶珍珠霜,记得擦,回来我检查。”
“爹~”阿菩瘪瘪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猫样。
知道闺女又要撒娇,饶丞心软了软,嘱咐道;“多听辛大人话,注意安全,有什么事一定跟他说,让他替你做主。还有辛大人重视你,你可好好些,别让他失望。”
阿菩点头,连连应是,爷俩短暂唠了会,阿菩就该出门了,她人小小的,背着大包袱,活活像只小乌龟背了个大龟壳,看着有些滑稽。
她活蹦乱跳地跑出去,临要拐出巷子时,忽然转身冲饶丞摆了摆手,饶丞倚在门旁,一下红了眼。
他心疼这孩子,刚出生就没了娘,自己也没本事给她好的生活。
自古以来仵作就遭人嫌弃,这也导致阿菩小时候,没有小孩乐意跟她玩。
他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这么个小团子,自己跟小草说话。有时候她还会蹦蹦跳跳地告诉他,自己又认识了一个小花朋友、小狗朋友。
那段时间,院子里很多流浪狗流浪猫,每次看见阿菩和它们说话,饶丞心里都跟针扎了一样。
阿菩听话懂事,又省心,又给他争气,这样好的闺女怎么就落在他手里了。
饶丞抹了把泪,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阿菩能找到一个贴心爱护她的人。什么富贵啊权势啊,他不奢求,他只求那人对阿菩好,这样他百年之后,才有脸去见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