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良无语,锦衣卫主侦缉仪仗,哪里会去上战场,她踮脚向前瞅了瞅,见魏明夷神情自若,心道大概不是什么大事。
“七处锦衣卫听令。”
“是!”
李渡舟睨了眼魏明夷,缓缓开口,“即日起,听调于八处千户傅霁,协查春华坊花魁一案,重点排查中北府、中南府、平安里府近日来新增人口。”
坏了!这是大事!弋良傻眼!这时校场上只能说听取‘啊’声一片,七处锦衣卫面面相觑,眼巴巴瞅着魏明夷。
“都看他做什么!傅霁!将人领走。”李渡舟眉心皱紧,眼一扫压力瞬间给到傅霁。
傅霁心里不爽,这帮人不愿跟他,他还不愿意带呢,要不是人手不够,当他乐意指挥他们。
他撇头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八处瞬间以百人组成一个队,整整十队按列排好。而这边的七处,依旧是散开排列,个个呆若木鸡,丝毫没动。
傅霁翻了个白眼,对李渡舟摊手。
李渡舟也有几分无奈,扬扬下巴,对站在最前面看热闹的魏明夷道;“让他们听令。”
魏明夷挑眉,热闹看够了,再看可就是笑话了,他抬起左手,转身扫过面前迷茫的众人,朗声喊道;“七处锦衣卫听令。”
“是!”众声音势如破竹。
他满意一笑,继续道;“即日起,听调于傅霁,能否完成!”
“能!”
“百人成队,百户出列,散!”
片刻,七处整齐划一的排列起来,比八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一众被傅霁领走,校场上空落落的,只剩下李渡舟和魏明夷两人,魏明夷这才歪歪头,轻笑道;“大人有事,不妨直说。”
李渡舟未语,转身在一旁端出个木箱,递到他手中。
魏明夷看了看木箱款式,心道那本书确然是预知书没错,于是打量眼他,没有接过箱子,“临危受命啊?”
“你接不接?”李渡舟不耐地看向他,“御赐飞鱼服,这是无上荣耀。”
到底是不是无上荣耀尚不得知,只是鄞州水灾一月有余,流民四散无人安置,赈灾的物资批量运往鄞州,却仍无济于事,甚至于派遣去的官员也不知所踪,迄今杳无音讯。
这案不好查不说,出现的时间还与柔然一事撞上,导致锦衣卫没什么人可用,可所谓是个烫手山芋。
见魏明夷迟迟不语,李渡舟往回收了收手,自顾自道;“此差确实不算好差,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
差好不好主要在人,魏明夷此时就差这么个递到今上眼前的投名状,他没有理由不接。
“我要几个人。”魏明夷看向李渡舟,伸手接过木箱。
李渡舟手上一轻,“谁?”
“弋良、陈大牛、饶阿菩,还有南镇抚司九处缇骑萧铎。”
“为何指名要他们?”李渡舟忖量,反问道。
“弋良轻功好,擅侦察;大牛擅重兵器,懂基本药理;萧铎擅奇门遁甲,火药研制;至于阿菩,会画像,又自小与饶仵作奔波于各衙门,也算半个仵作了,一人能当两人用,缺她不可。”
魏明夷自当还有私心,若是饶阿菩不会这些,他也有理由让她跟自己同去,毕竟那本书在她手中,一路上自己少不了借用。
李渡舟对他的这般剖析分外满意,知人善用,也不枉七处那么追随他。
他背手寻思了会,“前两人没问题,萧铎大概率朱镇抚使也会同意,只是饶阿菩并不隶属于镇抚司,我得去问问辛大人后,才能给你答复。”
魏明夷笑笑,语气不以为然,“无妨,少一人我便不去了,反正本来也不是区区几人能完成的。”
李渡舟当即变了脸色,他自当听出来这小子的威胁,但如今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南北镇抚司尚无指挥使,为避免其中一方独大专权,于是分走了任调十四千户所的权力,北镇抚司调权只在七八处千户所,而今早今上下旨,彻查柔然分布在京城各处探子势力,这一个‘彻’字,调走了北镇抚司大半数人力。
鄞州那边的岔子,本就属于北镇抚司的活,去其他千户所借人来用,还不如直接用魏明夷来的放心些,何况他能力不错,也不容易出错。
他下定决心咬了咬牙,“魏明夷听令,三日后出发。”
魏明夷俯身行礼,嘴角轻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