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忽然消失,所以,她不能完全依赖它。
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裴曼宁坐在绣墩上,一边做过冬的鞋子,一边发呆,说到落脚的地方,这又谈何容易,她的户籍还没有办好。
这段时间,她打听到不少消息,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办理户籍都饶不开去公|安|局核实和盖章,可是廖卫国是公|安|局的人,她不能在安县做这件事。
也不知道韩景沉带她去见廖卫国,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跟踪她的陌生男人。
也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有何目的?
她不能继续待在安县了,在一个地方待得越久,认识她的人就会越多,迟早会对她产生怀疑。
第二天,裴曼宁就去了一趟城南的火车站。
听说那个带火的车,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她想今天去探探情况,看看能不能去扬州,能去的话要多少钱。
不过,她没有想到,所谓的火车站,会有这么多人。
火车站出口,人山人海,大多数人都是从火车上下来的,提着大包小包,背着行囊,风尘仆仆地从人群中挤出来。
外面好几个举着牌子的男人大声喊。
“红旗公社,红旗公社,来红旗公社插队的知青,有没有?”
“崖山公社,崖山公社,有没有崖山公社的知青?“
“九溪人民公社的知青,全部来这边!九溪人民公社的知青,来这边集合!”
“二里屯公社,二里屯公社……”
不多时,他们就被拎着大包小包的人围起来,点名,签字,打勾。
知青?
裴曼宁看过这段时间的报纸,知道现在鼓励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无数少年少女离开城市,去农村插队。
她好奇地打量那些少男少女一眼,才收回目光,去办自己的事。
整个火车站,喧哗拥挤,尤其是每个人行李都很多,有些人甚至把搪瓷盆、棉被和水桶带上,在桶里也塞满了东西。
裴曼宁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人员,排队上前问:“同志,请问有去扬州的车吗?”
售票员看她一眼,见她穿得臃肿土气,戴着一块青蓝色的碎花头巾,捂着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脸蜡黄,布满雀斑,愣了一下,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妇女,声音还挺好听!
“有!先坐火车到南京,在南京转乘去扬州,票钱2块8毛。”
“那现在还有车吗?”裴曼宁立即追问。
“十一点的火车,一天一趟,今天已经发车了,你只能等明天上午十一点,要去的话,准备好户口簿和介绍信,你要提前买票不?”
“先不用了,谢谢你同志。”
“不买票的话那你先让开,下一个!”说完,裴曼宁就被后面的人挤走了。
虽然没有买到票,但裴曼宁也没有直接离开火车站,她对这个火车站还充满了好奇。
也不知道,书上说的那跑得很快的火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两个小时后,火车站的人已经被陆陆续续接走了,只剩下少数等着坐火车离开的人。
不多时,一辆深绿色中间两条黄色横纹的长车,“况且况且……”缓缓驶入站台,停好后,立即就有乘客提着包裹,登上车厢抢位置。
裴曼宁也想跟着进火车里看看,但是她不了解这个东西,对于这个庞然大物还有点怕。
她没敢冒然上去。
等到所有乘客都上去了,火车又缓缓启动,发出一声长长的呜鸣,然后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消失在送别的人们眼里。
裴曼宁有些震撼,那速度,比起驿站邮送边关谍报的千里马还快很多!
她还在火车站观察情况,完全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怀疑上了。
安县公|安|局。
“廖队,你不是让我们盯着的那个袁维城吗?你猜怎么着?”做了几天便衣侦查,终于发现了线索,年轻的小公|安同志激动得脸上带着红晕,“咱们有了新发现!”
廖卫国示意他关门,“慢慢说,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