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不烂不会变成僵尸的吗!”他不由的发出感慨。
旁边的金夫人道:“几年前我把他从院中迁移到柳树底下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
陈长安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可以说根本没听见,此刻的他,在全神贯注的盯着青光笼罩下的一眉禅师的脸,不知过去多久,嘴边嘀咕:“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啊?”
金夫人顿时张圆嘴巴:“不可能吧,他十几年前就死了!”
“不!”陈长安起身。
“我就说不可能!”金夫人轻拍胸脯长疏口气。
陈长安不执伞柄的那只手伸出伞外,摆动道:“我的意思是,我看着他这张脸觉得眼熟的并非长相,而是……”
“原来,凶手竟会是她!”
“是谁!”金夫人好奇而又意外的凑过来询问。
“是……”
“嗖!”
陈长安刚开口要说,突觉周身气流诡异的旋转收缩,紧接着咔嚓的声一眉禅师遗骸中有半截暗黑色的肋骨拔飞而出直冲门面而来。
几乎同时间,捏拿的青翠竹签自动脱手撞击过去,两者在半空中相互牵引吸附,剧烈颤抖爆发出股澎湃无匹的热浪,靠近些的雨珠迅速以肉眼不可捕捉的变化收缩干瘪,扁平蒸发,只留下串呲啦啦的白雾。
“卧槽!”
陈长安急忙后退撑伞护住自己与金夫人。
伞外,竹签同半截黑骨彼此磨撞足足僵持半分种左右,这才啪嗒掉落泥浆中再无声响。
陈长安抬起伞沿让出视线确定安全,走过去捡起青翠竹签在衣角擦拭几下抹掉泞渍插回发中。
再看眼旁边安静“横躺”的半截黑骨,心想青翠竹签乃千年前遗留的传承,它竟能够与之抗衡或许有奥秘可寻改天带回飘香院请桃花姐姐瞧瞧未尝不可。
于是捡起收入怀中打个久违的哈欠后,撑伞往某个方向走去。
金夫人吧叽吧叽的踩出一地泥花追赶上来蹿进伞底问道:“陈大人要去哪里?”
陈长安脑袋微偏:“去抓石桥镇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
石桥镇外,瓢盆的大雨在河面啪嗒嗒啪嗒嗒的砸出密密麻麻的水窝,还不待之前的扩张成涟漪散去,后面的紧随而来。
石桥上,三个人影并排端立,视线透过雨网望向远方,画面诡异,他们都未撑伞,偏偏暴雨狂坠下来沿着肢体的轮廓巧妙侧开,因此浑身上下都是干的。
良久,右边的女子开口:“子时已过十五至,取剑吗?”
左边的男子摆手回应:“再等等,得等到第一缕初晴的阳光照进桥底才可以。”
不远处,花木蓝手中提把薄而锐利的短刀在雨中行走,淅淅刷刷的雨珠顺刀锋滑条曲弧点点滴落。
她的面孔在咔嚓嚓的雷电烁闪中偶尔清晰半秒,是紧绷的,是严肃的,是流露杀意的。
而她要去的,正是镇口的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