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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1 / 2)

沈墨从见他第一眼就已经猜到了:“是天生的眼疾?”

“不是。”

“那是怎么弄的?”

严宁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一个身影落到了屋顶。

“是我儿时不小心跌倒,打碎了一个花瓶,一块碎瓷片扎进了我的左眼,从此就失明了。”

严问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淡然,仿佛在讲的是别人的故事。但那雾蒙蒙的眼睛仿佛一层结了霜的窗户,透不过一丝阳光。他抬头看着月亮,双手背在身后,侧脸的轮廓映着月光渐显冷清。

他继续说道:“父亲寻遍了许多名医,也治不好,渐渐的我也就习惯了。还好只有一只眼睛看不见,能留下一只已经很幸运了,我没有任何抱怨。”

严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她知道这是严问多年来的遗憾,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宽慰。毕竟连悬镜长老都治不好的眼疾,这世间也不会有其他法子了。想到这儿,她又喝了一大口酒。

“这是,醉风?”严问好奇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醉风?你从何处得来的?”

“上次回盛京带了十坛,如今只剩这一坛了,大哥你也喝点?”她伸手把酒坛递给严问。

“你知道我不饮酒。”

“是我忘了。”严宁刚想把手收回,严问就接过了酒坛:“罢了,喝一点也无妨。”随即也仰头喝了一口。

他望向严宁说道:“你不要喝多了,每次喝醉都会直接睡过去,哪有一点将军的威严。”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过去了自然不会知道,每次都是我把你扛回房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原来是大哥啊,我还以为是燕离。”严宁打了个哈欠,继续说:“对了,燕离怎么样了?她的病好了吗?”

“已经痊愈了,这次她本想随我来鬼城,但是阿玉嚷嚷着要她陪,就没能过来。”

“燕离是谁?”沈墨问道。

“燕离是我的侍,侍女,”严宁似乎又醉了,她虽然爱喝酒但是酒量实在不敢恭维,偏偏醉风后劲又大,喝到此时已耳朵通红,有些舌头发直了,“我俩经常睡,睡……”

她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严问捂住了。

“她说什么?”沈墨有点疑惑地问道,他莫不是幻听了?他俩经常睡?

“哦,燕离是她的侍女,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但是前一段时间,燕离生了病一直在聊城休养,最近才痊愈。”

“侍女,原来如此。”沈墨一脸“懂了”的表情。

严宁想起身,却突然脚下一滑,差点从屋顶滑倒。严问和沈墨几乎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两人有了一个短暂的对视,又迅速将目光转移到别处。沈墨首先松开了手,飞身到地面说道:“我先休息了,二位也早些安置,那坛醉风就请问兄替我喝了吧。”

严问左手拉着严宁,尽力让她站得稳一些,关切地问:“你怎么样?不能喝还硬要逞强。你能自己下去吗?”

“当然能了,我没事儿,”她拂开严问的手,磕磕巴巴地说,“大哥你看着啊,我给你表演一个……”随即一个飞身向下,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严问手扶额:“唉,表演一个狗啃泥吗?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沈墨听到外面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用出去看,也知道是她摔下来了。也是,这事她也不是第一回干了,没什么可稀奇的。随即便转身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刘掌柜和领头人被带进了厅房,二人身上捆着绳子,嘴里塞着布。

严问挥手,护卫们就将他们嘴里的布拿掉了,也松了绑。只见刘掌柜一个劲儿的咳嗽:“原来这布这么臭,咳咳。”

沈墨直接白了他一眼:活该。

严问说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们回去。”

刘掌柜哆哆嗦嗦地问:“各位军爷,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可千万别杀我。”

“我不会杀你,说话算话。”

“我姓刘,大家都叫我老刘,在我父辈起就住在江州城。你们也都知道,江州也叫铁匠城。其实铁匠只是个下游工种,这里从冶炼,到锻造都可以做,是一个相对完整的产业。我们家在此地经营了几十年的铁匠铺,原本也是生意兴隆。

直到十年前,朝廷收回了冶铁权和铁矿石的开采权,所有民间的冶铁在一夜之间被取缔了,冶铁炉也被推倒了,大批的铁匠都没有了活计。原本江州城内外共有两百多家铁匠铺,和一百座大小不同的炉,如今也都萧条不堪了。有能力的年轻人都离开了江州,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中年人,不愿意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还住在这儿,只是做些打犁头,打马蹄铁的散活罢了。”

严宁问道:“做些散活儿又有何妨?据我所知,朝廷所禁止的是民间私采铁矿石买卖和兵器铸造,又没有禁止你们做这些民用的铁器,为何江州城内的铁匠铺都不敢开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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