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沈墨慢吞吞地从屋里出来了。
你说他有什么变化吧,他还是那副不正经的老样子。
你说他没什么变化吧,他偏偏多了两撇胡子。
“这就完了?”严宁摊开手问道。
“嗯,怎么样?”沈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貌似对自己这副样子非常满意。
“就这两撇胡子,也用得着半个时辰这么久?”
“当然不用,可我补个觉总得要半个时辰吧。” 他转头骑上马,对着段老三他们说道:“兄弟们,走吧。”
严宁真是服了他的厚脸皮,若不是时间紧,她定要把他胡子撕下来塞进他鼻孔里。
严问慢慢走到她旁边,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说道:“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止奇怪,还很欠揍。”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话。”严问感觉得到,严宁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情绪不再沉稳如铁,现在的她似乎更有生命力。虽说严玉也时常由于调皮而把她气得头疼,但那是出于对妹妹的溺爱,而唯独这个人……”
“是吗?我记得阿玉调皮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她的。“严宁有点纳闷儿,大哥今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问没有反驳,只淡淡说了句:“那不一样。” 便转身回屋了。
严宁耸耸肩:“当然不一样,阿玉可比他可爱多了。”
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鬼镇,此时天已经黑了。
这个镇子很奇怪,整个用巨石围墙给围了起来,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什么样。他们几个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沈墨回头问段老三:“这怎么没人出来?”
段老三毕恭毕敬地回答:“沈老板,通常情况下,想进门都得敲门吧。”
“说得好,门在哪儿呢?”
“啊这,门…… ,哪儿呢门?” 段老三扭头对瘦子吼了一嗓子:“门在哪儿呢?”
瘦子吓一跳:“我,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啊。”
沈墨翻了个白眼,伸出了手。
“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段老三怯怯地问。
“锦贴。”
“哦,对,给您。”
沈墨接过锦贴一看,又立马合上了,使出他吃奶的劲儿大声喊了三声:“见鬼啦!见鬼啦!见鬼啦!”
这一嗓子吓得其他人腿都软了,连忙掏出刀,警戒地说:“鬼在哪儿呢?”
“在哪儿呢?瘦子你看见鬼了吗?”
“没,没有啊,要不咱们跑吧!”瘦子吓得差点连刀都握不住。
这群人都慌了,要不是沈墨还在这儿,恐怕他们早就一溜烟跑走了。
沈墨用锦贴敲了一下段老三的头:“跑什么跑?我这是在按锦贴上写的指令喊人,把刀都给我收起来,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指令?什么指令?”段老三擦了擦他满脑袋的汗,把刀收了起来。
沈墨打开锦贴说道:“你们啊,锦贴被你们拿了一路却没有仔细看,这上面已经写明白了:持此锦贴,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三遍‘见鬼啦’,而后自会有人出来迎接。”
段老三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连连点头:“哦,这么小的字我确实没看见,还是您眼神好使。”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老头拿着一盏灯笼,带着七八守卫从一个小树林中出来了。老头接过锦贴,拿出了几根黑布条,递给了沈墨他们,示意把眼睛蒙起来。
这一路上老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走到了一口井前面。老头指了指井口,指了指马车,意思是让他们把货从井口放进去。
沈墨把布条摘下,慢慢走向了井口,伸头往里看了看,漆黑一片。
他问道:“钱呢?”
老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
他又指了指钱袋子。
老头似乎明白了,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又放回了口袋,指了指井口,意思是先卸货后拿钱。
段老三看着老头骂了句:“你不会说话吗?指指,指什么指?”
老头摇了摇头。
“原来是个哑巴。”段老三恍然大悟。
“他不仅是哑巴,耳朵还聋。” 沈墨看着这老头,怎么看都觉得他只是个普通人,至于他是先天就聋哑,还是后天被人迫害的就不得而知了。
沈墨对段老三他们说道:“行了,开始干活吧,早点干完早点走。”
转身对老头儿说:“你也坐这儿歇会吧,咱俩一人一个石头坐着,对了,让那群哥们儿也歇会儿。”
老头没说话,他根本就懒得搭理沈墨。
沈墨想着:一直这么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五车的货要全卸了起码得两个时辰,天亮才能结束,偏偏这几个人站在这儿跟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颇有